“妈,您怎么来京城了?”
陆薇语看着施施然走进来的孙蓉女士,眨巴着眼睛,脸上写满了好奇。
孙蓉乜了眼陆薇语,没好气道:“一孕傻三年?”
陆薇语:“???”
这妈还是亲的吗?
怎么一上来就开大?
不带这么玩的!
见陆薇语不咋太服气的样子,孙蓉乐了:“还真是傻了呀?”
不爱看陆薇语茫然而不服气的神情,孙蓉不以为意道:“我寻思你跟方年来京城只是拜访一二,小住两天,就没想着跟过来;
哪想到你们这到了京城一时半会都没打算回去了!”
说着,孙蓉就有些来气,嘟囔起来:“你现在可正经是个国宝,别人家的娃儿我不知道,你的娃儿起码是有份鬼都不知道有多少钱的家产继承!”
“这几天我这觉都睡不好了!”
听孙蓉这么一说,陆薇语才算明白过来,跟她傻不傻真没关系,是长辈与自己之间的观念分歧。
陆薇语嘻嘻哈哈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
“我跟方年刚到京城的傍晚,就去见了平书,然后他就被平书留了下来,凑巧又赶上了其它一些事情,这一二天确实还回不去羊城。”
孙蓉忍不住咂咂嘴,瞥着陆薇语:“就你这懒虫模样,真不知道方年怎么看得上你!”
接着又满是感慨道:“就偶尔听你们说的那么两嘴,我已经没法想象出是什么景象了,方年只说他读书比较厉害,说公司是顺便做一做,可他怎么就那么受人重视?”
“再又说回来,他那公司也不是顺便做一做能做出来的呀!”
听孙蓉絮絮叨叨的说完,陆薇语笑逐颜开:“这几天他可不受人看重,不说国内一些糟烂事,国外那华尔街想要生吃方年的人都有。”
“因为他简单部署的一些事情,直接和间接带给海内外资本数以千亿美元计的损失。”
孙蓉听不太懂,但还是看过新闻的:“苹果?”
陆薇语点头嗯了声:“现在满大街都说他方年办事过于狠辣绝情来着,可不是你说的重视。”
闻言,孙蓉问了句:“那他人呢?”
“今天好像是平书专门找他,估计应该在府右,是墙内还是哪就还真不清楚。”陆薇语随口回答。
孙蓉忍不住撇嘴:“那不还是吗!”
“……”
跟自己母亲拌拌嘴,陆薇语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怀孕的日子里,那可真是太舒服了,想干嘛干嘛。
硬要说的话,其实陆薇语跟方年到京城时间也不长。
今天才18号。
不过鉴于陆薇语初怀孕的特殊情况,孙蓉女士还是蛮着急上火的,所以紧忙又从羊城赶了过来。
陆薇语也确实是个需要被重点照顾的对象。
虽然还有刘惜也在京城,但刘惜也不是过来人,而且刘惜也被方年拉着去‘博弈’了。
倒是说,即便如此,陆薇语依然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因为她的司机五月一直跟着。
“……”
…………
陆薇语和孙蓉嘴里讨论着的方年这会儿还正经是被丁嶨祥特地请到了平书的办公室里。
而且。
在稍作寒暄后,连丁嶨祥都没有留在办公室。
也就是说,是方年跟平书的单独对话,不会通过任何形式记录的类型。
因为这次是方年在跟政研的王护泞等人进行了一周多的‘激烈’‘交锋’之后,整合出来的一些敏感、尖锐话题。
仅仅能说的一小部分内容其尖锐程度就让王大主任不敢只身直面平书。
方年……
方年能有什么所谓呢。
再说,方年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个做点小生意的小商人,连接班人都找好了的那种,大佬发话,他也拒绝不了。
平书难得笑呵呵地道:“随意一点,放轻松,不要有顾虑。”
说着,平书还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我这办公室也不会有监控、录音设备。”
闻言,方年微笑着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年纪轻,血气方刚,几句话还是敢讲的。”
平书轻轻看了眼方年,也不多说。
方年多纯一年轻人,对这类眼神一律不在意,谁还没有个偶尔不想说话的时候呢!
三两句话就达成了很好的默契。
方年也没含糊,掏出口袋里的钱包,从里面抽出来几张纸:“这是我简单整理的一点东西。”
末了,方年补充一句:“虽然是手写的,但我不会承认是我的字。”
有些东西,根本不能用电子设备来进行记录。
电子设备在某种程度上是最不靠谱的,无论损坏成何种模样,也依然不排除被恢复的可能性。
将几张纸推到平书跟前,方年稍作整理,说了起来:“我呢,偶尔是个异想天开的人。”
“昔日既有秦皇汉武,对吧。”
“……”
开口就是重磅炸弹。
平书都听得眼睑一跳,忍不住心中嘀咕:难怪!
这种事情,别说王大主任,就算是老一辈的人这会儿都不太敢跟平书直接谈了。
“……”
“从时代来讲,事情是一步步来的。”
“……”
“现代工业基本都建立在基础科学的发展上,所以一定要平衡话语权。”
“……”
“当然,我也没有掩饰目的的意思,这个过程中,因为有一套完善体系的前沿系将受到最大的益处;
基础性东西的突破都来源于对教育本身的投入,遍寻全世界都找不到前沿这样的体系,我敢说,这是它应得的。”
“……”
“同样的,有些事情我也没有要瞒着您几位的意思,我本人对体制毫无兴趣,但不代表我没有私心,不代表我没有想法;
从法理上,我是单独的个体,只跟陆薇语有夫妻关系,此外再无任何其他关系;
所以,出了这扇门我不会承认我做出的部分事情与我有关。”
听到这里,平书插了句:“方歆?”
方年点点头:“她需要作出牺牲,我需要一份交替性的保障,她是第一个,我的儿子是第二个。”
“……”
平书却说了句:“能理解,圣人不存于世。”
方年也补充了一句:“如果让圣人也操心衣食住行、柴米油盐,他能不能还是个圣人,我看很悬。”
“……”
而这些已经涉及到十分敏感、尖锐的话题,却还仅仅是个开始。
一开始平书多数时候是倾听,偶尔插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