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试探着问道:“不知道高厂长听没听说过梅遇冬这位医生的名号?”
高德顺眼睛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梅先生在哪里?我先前听人说起过,只可惜后来去找他的时候,听说被打倒下放了。”
向北道:“梅先生就下放到了德县,只是在方流大队,乡村偏僻您可能不知道。”
高德顺喜得站起来,连连搓手:“好好好,那明天我就带青媛去方流大队。”
陶南风在一旁看得分明,这对夫妻眼中有情、话中有爱,显然是对恩爱夫妻。妻子患病多年,高德顺坚持带她看病,一直不肯放弃治疗,是个好人。
想到路上向北的嘱咐,陶南风轻声道:“梅先生现在我们农场医院坐诊。”
高德顺一愣,看着向北。
“梅先生在你们农场?你竟然有这本事,把他从下放农村调到农场?”
向北看着高德顺,站起身与他目光平视,态度诚恳:“高厂长,如果你在德县卷烟厂做得不愉快,要不要考虑到我们农场另起炉灶?”
“什么?!”高厂长万万没有想到,向北过来竟然是挖自己墙角的。
向北继续游说。
“我知道,您有心想要干一番事业,将德县卷烟厂做大做强,您整修厂区道路、加强环境治理、制订了一系列卫生管理制度,湘德香烟能够成为省内品牌香烟,您居功甚伟。
只是,您是北方人,在德县并无根基。常贵与工会主席、车间主任联手把您架空,规章制度根本推行不下去。今天白天我在办公室亲眼所见,您想要处理两个违反劳动纪律的工人,都要被常贵打板子。
这样的卷烟厂,您待下去还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