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直?姚臻伸了手在他面前晃一晃。
他却没有反应,面上渐渐浮起红晕。
她突然凑近,几乎贴着脸,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想捉弄一下他。
温热的呼吸吐在脸颊,热热的,也痒痒的,江均然下意识伸手挠脸,才终于神思归位。
却又即刻被贴近的少女脸孔惊得连连后撤,差一点越过了长椅边沿摔出去。
幸而姚臻伸手拉住了他。
她的手比他小好多,握住时能被他全部包进去,姚臻将他的手翻过来,指腹摸索着青年掌心的纹路,一条纹线从食指与中指交汇的下沿直通到掌侧。
她说:你的感情婚姻线真顺遂。
不像自己,以前被观里的算命道士预言,情路纠葛。她那时小,听得这些只顾羞怯,好像父亲后来捐了功德,向那个道士请教了化解之法,已是过于久远的事情了,记不大清,只有情路纠葛四个字清晰刻骨。
现在大家都讲新社会,新思想,偏偏你这年纪的小姑娘,怎这般是个迷信的小古板。
江均然将少女一只手拢在掌心,屈指轻轻捏了捏她颊边软肉。
姚臻在他指下鼓了鼓脸颊:什么是迷信?
他握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天上的神仙,地府的鬼怪,都是。
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又是好奇又是不解,追着问:那什么是新思想?
青年的手指于是又指了指少女,然后停在自己胸口:你,还有我。
听得更让人迷糊了:还有呢?
还有——江均然有些赧然,但还是直视着少女的眼,我们。
姚臻觉得自己还是不懂,但莫名,心跳如鼓擂,而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又酥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