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突兀地电话铃响,胶着的气氛停止发酵。
姚臻清了清发痒的嗓子,坐到电话旁边接起听筒,对面没有发出声音。
她只好先开口问了:请问找谁?
找你。
压不住的笑意从电话线另一头传过来,还是那个不正经的模样:原来是你,表哥。
她转念想这个时间拨电话回家是头一回,忙问:可是有甚事情?
对面却没回答,反问:在做什么?
姚臻瞟了一眼旁边的江均然,收回来:同江先生上课,也没旁的事,表哥,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讲?
没旁的事,就想瞧瞧我们臻臻现下在忙什么。
听筒里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贴在耳畔,连脸颊都酥酥麻麻地。
屋子里还有人,姚臻斟酌着出口的字句:这哪里值得表哥特意拨电话回家。
神情娇俏,嗓音软腻。
江均然听不见电话那头讲了什么,但从姚臻弯起未曾落下的唇角,也能知道她的心情有多愉悦。
本来,她在他面前,曾也是这般。
头又开始作痛。
忙碌时能让人暂时忘却不适,这会,卷土重来。
他们闲闲散散说了好一会,也没有讲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在最后要挂掉电话时,陈顺中才交代了一句:有一份文件需要翻译,告诉江均然下午来公司一趟。
“生意上的事情——”要不要表哥你同他讲。
还没说完,电话就从那头掐断了。
她只好原话转告给江均然。
他正为头痛而忧,没能控制好表情,眉头紧蹙,姚臻还以为惹人不快了。
“你若有不便,我再拨电话过去给表哥解释就是了。”
江均然摇头,嘴角勉强勾出个笑弧:“我没问题。”
那今天的课———
今天我们就到此———
片刻的噤声,两人都想找着话来打破沉默。
江均然先站起身:今天,到此结束,之后我们固定,每日上午一个时辰的课程,可否?
姚臻作为学生,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好,江先生你来安排就是。
他许是身体不适,连带着情绪也难能自控,眼下听到的每一句刻意保持距离的称呼或者言语,都感觉无力再去承受。
连周全的礼仪都难以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