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用这种平静到低沉的眼神看她。
从前他的眼里好歹还有愤怒的火光,和或伪装或真实的温柔。可现在只有死寂一片。
不知为何,他对她的这种变化,让她感到心慌。
她没说话,想从座椅下面爬起来——她不喜欢这种看起来低他一等的姿态。
但她才动了动身,就被他识破意图,他伸了手,用力按在她的肩上,不让她起来。
“说啊,你拿什么报答我。”
宋嫱被他按得肩膀很疼,她不说话,他就会按得更用力,她终于受不了地说:“我什么也没有。”
“你也知道你什么都没有,”谢飞白冷笑,“但我为了救你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放弃了疯人院。高兴吗,你所谓想救的那些无辜人,因为你死了。”
宋嫱听见这话,先是一愣,紧跟着慢慢反应过来,脊背渐渐弯下去,肩膀也下塌缩了起来,头慢慢垂了下去。
典型的自我认错姿态。
谢飞白见她这样,收了按她肩的手,他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就坐在那里,任由她跌坐在自己小腿边。
他道:“疯人院没了,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查洛…也死了。这结局你还满意吗?”
他说完这话,就感到脚边的人抖了抖。
他扯领带的手顿住,侧目向她看去,见她抖得越来越剧烈,像筛糠,车厢里隐隐能听见她压低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