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村菜子见会议室里只有萧遥与自己,便笑了起来,声音温柔有礼:“萧君,你知道么,在我们这些学员心目中,你与白痴的区别,是你那张脸。”
萧遥笑着看向大村菜子,也笑了起来:“你在我心目中,和丑八怪倒是毫无区别。”
大村菜子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扫而光,变得扭曲起来:“你除了长得好看和会吵架,还有什么本事?我倒是要让你亲眼看看,自己是如何败在我手上的!”
说完怕萧遥再说什么刺心的话,很快出去了。
萧遥耸耸肩,出来时碰见了泽北先生,便问:“忘了问了,如果对手为了赢了我,污蔑我与革命军勾结,或者直接把我卖给革命军,借刀杀人,会如何处罚?”
泽北先生道:“放心,一旦有此类事情发生,所有竞争者都以失败论处。再说,你该相信我们这些年来的军国教育。”
萧遥点点头,径直出去了。
第二天,萧遥便跟萧太太一起参加宴会。
她如今还没嫁人,每次出现在宴会中,都是未婚年轻人追逐的那个,从来没有例外。
萧遥如同过去一样,与这些年轻人聊天,聊的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消息——这也是收集情报的一种,因为知道的消息足够多,是可以从中甄选推测出某些事的。
聊得差不多,交情到了,也与和北伐军有可能的统帅沾亲带故的人重点聊过,萧遥看了萧太太一眼,萧太太过了一阵便笑着走了过来:“你爸爸说介绍人给你认识,你跟我来一趟罢。”
萧遥顺利从青年男子中脱身,去与年纪有些大权力也颇大的当权者们聊天。
当然,她还是与有可能和北伐军那几位统帅认识活着沾亲带故的人重点聊天,不直接问,甚至也不间接问,只是问了相关的人物最近有没有空,是否打算参加魔都某宴会,又透露出自己也想北上游历,但是担心会遇险等等。
和这些人聊天,得到的片言只语便更多了。
当晚回去,萧遥将收集到的消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萧遥与萧太太去大酒店喝咖啡,碰见了保护严密的何亦欢与周舫。
两人显然也看见她了,但都当作没看见。
萧遥没放在心上,倒是离开的时候,将一个小纸团扔到旁边一个包厢的门内。
小涂上来收拾房间,是低垂着头进门的——为了对客人表示尊敬,他们一向是这样走路的。
刚踏进门,他便看到地上的纸团。
四周仔细看了看,见没人,小涂脚下一拐,鞋子掉了出来,他低头穿鞋时,顺便把纸团捡起来收好。
当晚,信息便到了季先生手上。
季先生犹豫片刻,便与李先生商量。
李先生笑道:“这位神秘侠是为华国办事的,只是借我们为桥梁而已,既然有要求,我们自然要满足。上次与东派已经联手合作过,这次再给他们传一次消息,也不算什么。”
季先生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又过一天,萧遥与萧太太去看戏。
这次她看到了大村菜子,她跟个交际花似的,挽着一个大肚子男人的手臂,一边走路一边撒娇,神态亲昵得很。
萧遥看了她一眼,如同世家小姐看到伤风败俗女子那般,露出个鄙夷不屑的表情,飞快地移开目光。
大村菜子即便知道,萧遥这是在做戏,也觉得受到了伤害,但此时不适合做什么,因此强忍着,娇声引着人进去了。
论起身份,她这交际花的身份想获得消息,比萧遥容易多了。萧遥只能撑着大小姐的身份,与那些未婚又暂时没有实权的青年男子瞎混。
想到这里,大村菜子舒服了些,但还是觉得憋屈,因此在发现萧遥去洗手间时,忍不住跟了过去。
萧遥见到她有点吃惊,两个人的身份差不多,很不适合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见面,大村菜子这是疯了么?
大村菜子看到萧遥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出来,和萧遥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你这次,输定了。”
萧遥假装没听到,去上完洗手间出来,见何亦欢在洗手,心中顿时一紧,一边去洗手台吸收一边猜测,何亦欢会不会发现什么不妥。
正洗着手,忽听何亦欢道:“刚才那位蔡小姐似乎进来了,但是站了一会儿又出去了,她是不是在等你?”
萧遥马上一脸怒意,像被踩着了尾巴似的,一脸恼怒:“什么蔡小姐,你不会是说那个不要脸的交际花吧?我是萧家大小姐,可不认识这样的女人,你不要胡说!”
何亦欢一边洗手一边淡淡地道:“有个词语叫做恼羞成怒,但愿你不是。”
萧遥马上恼了:“你闭嘴!”说完一甩手上的水,急匆匆地走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然而走出几步,她站定了,回头看向何亦欢:“希望你不是到处说人坏话的长舌妇!”
何亦欢被甩了一脸的水,却是没注意到似的,只是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水,便起身离开。
她回到包厢,便被一个眼熟的戏子撞了一下,那戏子身上有些茶渍与茶叶,显得很狼狈,她眼圈发红,目光带着深深的不忿和恨意。
何亦欢愣了愣,随即苦笑。
这想必也是周舫的烂桃花了,她遇上的便不少,原以为镜城没有,不想却小看了周舫。
她进了包厢坐下,看向周舫。
周舫看向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紧张:“是以前认识的人,不知发什么疯,偏要进来找我,我赶了出去。”
何亦欢心中发酸,哼了哼:“还能发什么疯,想你罢了。”说完板着俏脸,“我虽然说过,不会追究你过去的事,但是我不希望,你那些过去,总是出现在我面前。”
周舫拉了她的手:“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一点都不想见她,可是人家要靠上来,我也没办法啊,便是赶人,也有个过程,你说是不是?”
何亦欢道:“我总是说不过文武双全的周少帅的,你何必问我?”
周舫带着些讨饶的意味:“我待你如何,你知道的是不是?无谓再说那些话伤人伤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