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看了三井一眼,担心三井娶了萧遥之后架不住枕头风,出来帮萧遥打压珍子,当下提议:“口说无凭,不如我们立字为据?”
三井看向萧遥,见萧遥满脸都是赢定了的欣喜,心中暗叹一声,最终没有说话。
他是扩张派的中流砥柱,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可能在会议上当中提点萧遥的,所以,只能让萧遥撞这一次南墙了。
珍子和石原几个心中大喜过望,似乎已经看到萧遥被赶到金陵城或者嫁给三井只能留在家中生孩子的情景了。
井上与泽北都是老狐狸,看出石原与珍子的神色,知道他们胜券在握,连忙出声阻止萧遥。
萧遥一脸自满与自负,对两人道:“你们不用担心,珍子骄傲自满,这次我赢定了!”
扩张派听到萧遥这话心情都一言难尽。
看看珍子的脸,再看看渡边的脸,到底谁才是骄傲自满的那个啊?
从前听说这位渡边小姐因为美貌出色,十分自大,如今看看,这都不是“自大”可以囊括了,他们甚至觉得,她自大得可以搬动地球了。
会议结束后,萧遥被三井找去说话。
她便跟他到放慢了冰盆的房中,一边小口吃着冰镇西瓜一边问:“三井先生找我有何要事?”
三井道:“金陵城是华国政府所在地,你在那里,会安全很多。”
他虽然不愿意萧遥南下金陵,与钱行至太近,可是形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改变。
与大东瀛帝国的宏伟基业相比,其他都可以委屈一些。
萧遥咽下口中的西瓜,很不以为然:“难不成,你以为我输定了么?”
三井道:“我仔细看过珍子和石原的计划,这次成功的几率很高。”
事实上,珍子提出的是炮制一个事件先发制人,让东瀛军队有理有据开战,之后是扩张派各将军的共同行动,已经经过无数次战术探讨了,失败的几率极低!
鉴于华国积贫积弱,虽然人多,但是各势力一直在混战,又没有好武器,东瀛这次行动失败的几率只有10%!
萧遥不以为然:“那是你们对珍子盲目自信!我才不相信,没有行军打仗经验的她,这次真的能赢!”说完见三井还要再说,一下子沉下脸,“好了,三井先生也不用企图说服我。我是保守派的,你是扩张派的,与珍子小姐又是最难忘却的初恋,偏向珍子小姐很正常,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洗脑。”
说完起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三井跟了出去,见萧遥带着心腹直奔大门口,已是不可能回头,只得目送她离开,便回到房中来。
他的心腹端上一杯茉莉香茶:“渡边小姐性格比较张扬,又不愿意看见别人的优点,和百合子小姐比起来,的确——”
三井的声音带上了寒意:“你心悦百合子小姐?”
心腹连忙躬身:“请三井先生恕罪。我只是很不明白,渡边小姐除了美貌,并没有什么优点。她读书不多,人又肤浅虚荣,听不进别人的劝——”
他的话在三井的冰冷的目光中,渐渐失去了声音。
三井淡淡地道:“她是个优秀的情报员。”
心腹微微弓着身体,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三井先生都不会听进去的。
只是,他是真的不明白,三井先生为何会对一无是处的渡边小姐如此另眼相看,甚至超过了少年时代相识的珍子小姐。
萧遥上了车之后,便闭目养神。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她睁开眼睛:“在烤鸭店停下,去买些烤鸭。”
说完见四周居然是荒芜的郊外,顿时沉下脸,用力拍打前面的驾驶座:“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然而前面的车夫不仅不回答,反而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萧遥的两个护卫看见,连忙拿出枪,但是却手脚发软,只能坐在位置上。
萧遥见状大惊,动了动身体,也感觉到身体开始变得无力,她惊怒交加地厉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谁派过来的?是不是珍子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大,可惜听在司机耳中,却很小很小,如同蚊子在嗡嗡嗡。
司机看了车后座的萧遥一眼,见她渐渐躺在车上,眼皮慢慢往下搭,连忙加快了车速。
珍子一脸恭敬地引着三井先生走向一个房间,又备上酒水,先饮为敬,对三井道:“三井先生,这个世界上,最变化无常的,就是时间。10年前,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们今日坐在一起,说的是国家大事。”
三井也有些感慨,端起酒喝了一杯。
珍子的眼睛微微泛红起来:“三井先生,你会做梦梦到从前的事吗?”她不等三井回答,就道,“我会,我总是梦见。那时,我的肩膀上还没有那么多任务与重担,我还是青春年少、无忧无虑的我。”
三井听了这话,脑海里也浮现出自己张扬恣肆的青春年华,与珍子不同,他那时深刻地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担着重担,他要肩负起三井家族的荣辱兴衰。
珍子继续说道:“我很想回到过去,我很想后来的一切没有发生,和你无忧无虑地在校园里生活。”
三井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他并不想回去,他还是愿意按照现在的轨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在走过的这段路上,他经历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还遇上了一个没有缘由就能牵动他的心的女人。
珍子一边说一边倒酒,既给自己倒酒,又给三井倒酒。
喝了几杯,三井便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隐隐有失控的症状。
这时,坐在她对面的珍子红着脸站起来:“三井先生,我先失陪一下。”
三井看过去,见珍子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外走,显然与他一般,都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