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严在萧遥那里暗示未果,已经觉得丢尽了自己的脸了,回来听到母亲又提这事,而且是絮絮叨叨地唠叨,顿时就有些受不了了,但还是企图劝老人:
“这件事,孙翩然的确做错了,而且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不适合再托关系,否则,我的名声不好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把拿了的贵重物品还回去,再跟起诉方私了。”
老人却不听,而是一口咬定,那些贵重物品太贵了,孙家买不起,也还不起的,又说儿子当大官,怎么就不能帮邻里乡亲了。
汪清严被她烦死了,可这是老母亲,不管怎么烦都不能不管,因此脑袋乱作一团。
这样日日被老人唠叨,他烦不胜烦之余,对孙母很有意见,对不肯帮忙的萧遥,也有了意见。
你说这是举手之劳的事,萧遥怎么就不肯帮忙呢?
她难道就不想想,她将来是要进新闻司的?
届时,在他手下干活,就不怕被他穿小鞋?
汪清严自问自己还没卑鄙到因为这事给萧遥穿小鞋的地步,但是也很肯定,格外的优待肯定是没有的。如果同等条件下,他可能会偏向另一个人。
萧遥猜测孙母去找汪清严了,想到汪清严上次跟自己说的话,心里想好了措辞,若汪清严再次来找她,她该如何委婉拒绝。
不过,过了足足一个星期,汪清严都没找她。
这时外语学院的交换生名额定了下来。
萧遥榜上有名,是去山姆国某常青藤大学做交换生。
她得了这个消息,马上找到周辑,问他如何。
周辑学院的名单还没出来,因此很有些心焦,但还是安慰萧遥:“不急,以我的成绩,肯定榜上有名的。”
仿佛预言一般,工程力学系的交换生名额第二天就出来了,周辑果然榜上有名。
不过和其他系不同,工程力学系的交换生有两名,一名是周辑,一名是一名大院子弟。
萧遥好奇:“怎么你们能有两个名额?”
周辑道:“原定一个的。但这名学生自费,只是让校领导承认他也是交换生。”所以即使这位学生考试成绩是第四名,也没有人说什么。
萧遥了然地点点头,有钱阶层,真是什么时代都不缺。
不过,说到做交换生,她得存钱才是,不然到了国外,身上没钱,可就难办了。
傍晚萧遥和萧博一起吃饭,将自己成为交换生的好消息告诉他。
萧博很高兴,笑道:“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们一起做兼职,慢慢攒,总能攒到的。”
萧遥笑道:“我打听过了,到了国外也可以做兼职的,那里时薪比我们这里高很多,我没准还能存下一笔钱呢。”
萧博听了收起脸上的笑容:“你在国外,就别去做兼职了。”说完看向周辑,叮嘱周辑看好萧遥。
周辑点头答应了。
萧遥还想说什么,忽然有学生跑来,叫道:“萧博——萧博——有你的电话!”
萧博听了,端起吃完的话,拿去清洁,就回寝室听电话。
萧遥料想这种电话,一定是老家打来的,想了想,就跟着去了。
果然,打电话来的是四伯公的儿媳妇,萧遥和萧博的七伯母,她的小孙子从树上摔下来,脑袋被摔伤了,流了很多血,这也就罢了,小孩子睁开眼睛之后,一直喊黑,显然是看不见了。
七伯母打电话来,是想让萧博到京城的医院帮忙问问,大城市大医院的医生能不能治,治好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萧遥记得那个小侄子,年纪小小的,很顽皮,但是笑起来阳光灿烂,也会关心人,是个好孩子。
想到那样一个孩子,从此就瞎了,她十分不忍心,第二天就和萧博一起到京城的医院打听。
周辑也跟来帮忙。
问了,才知道可能脑内有淤血,能不能治好不好说,但医治的话,有痊愈的可能,不医治的话,只能等脑内的淤血慢慢散了,但要多久,谁也说不准。
不过,医生还是建议能住院观察,因为脑袋的事,可大可小。
至于医药费,由于不能确定多久才能治好,所以也不好估计,但就前期各项检查和治疗、医药费等,就不便宜。
萧遥和萧博听到最低也得几百块,这只是最低,或许超过一千两千,心里都觉得绝望。
她和萧博,多年来,手里的积蓄只有不超过200块,就这,已经算上镇政府和市政府的奖励了。
就这样一笔钱,在农村已经算得上富有了。
四伯公家常年在家务农,只能说不愁吃喝,要说有很多存款,那是不可能的。
可小孩子那么小,难道不治吗?
若治病,他们家没钱,他们兄妹俩肯定要慷慨解囊的。
适逢这个时候,萧遥还要存钱做交换生……
想到缺钱缺得厉害,萧遥就想叹气。
然而麻烦事不止这一件,第二天她去做兼职时,看到了孙母。
孙母面容憔悴,眼睛带着血丝,死死地盯着萧遥,仿佛在说:“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萧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在上班时,终于知道了。
孙母开始在门口喊,说她多过分,企图骚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