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则坐在属下特地带来的华丽椅子上,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在看戏。
当然,他也给了心爱女子的父母一样的待遇,也让他们坐下看着。
鹰一一个人就足以让唢呐门撑不住,更不要说十二个人齐上了,很快,唢呐门的人便节节败退,身受重伤的,不得不躲入护山大阵中。
只是一炷香时间之后,护山大阵也出现了裂缝。
显然,下一刻,护山大阵将破。
到时雄鹰一族与萧家可以长驱直入,不仅能将小世界拿到手上,还能在唢呐门进行掠夺。
唢呐门的弟子们绝望之余,心中对带来这一切的孙不惑以及萧遥,也充满了怨恨。
若非这两人,他们根本不必经受这些,不必被人侮辱,不必被人灭门!
孙不惑心中愧疚,看向众门人:“今日种种,因我而起,我万死不能谢罪,在此便拼到最后一刻,权当是给自己的挽歌罢。”
说到这里,怨恨地看着一派高傲的鹰其丰,扬声道:“你这只鸟也不用得意,有朝一日,一定有能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出现,我诅咒你,会被人将身上代表皇族的翎羽拔光,让你成为一只无毛鸟!”
鹰其丰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嘴上轻轻动了动,一阵鹰唳声曲调如同幻影一般向孙不惑袭来。
孙不惑的脸,顿时如同被抽了两个巴掌,又红又肿。
鹰其丰冷哼一声:“这便是冒犯我的下场。”说到这里喝道,“还不赶紧干活,要我亲自动手么?”
鹰一那十二人听了,忙都飞身到旁边的参天大树上,展开翅膀仰天吟唱。
轰——
随着十二人同时的吟唱,唢呐门的护山大阵,瞬间碎裂。
音波是杀人的利器,瞬间袭向唢呐门的年轻弟子。
唢呐门的年轻弟子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瞬间面白如纸。
所有人都惨笑,今日,怕是真的要陪同唢呐门阵亡了。
他们拿出自己的唢呐,放到嘴边,开始给自己吹奏挽歌。
唢呐,从满月吹到头七的乐器,这一日,也终于陪同唢呐门,走到了末日。
忧伤的唢呐声响起,这些唢呐声里头没有什么仙元力,如同凡间的唢呐。
雄鹰一族与萧家中一些人听了,顿时笑着指指点点起来:“看罢,又开始吹头七的曲调了,最为低俗的乐器,便是说唢呐了。”
“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愿意加入唢呐门。你们看,那些男弟子女弟子,吹起唢呐时,腮边鼓起来,可真够难看的。唢呐门又称为国字脸门,果然没错!”
唢呐门众弟子听着,下意识便收回了一些劲,唢呐声顿时也小了许多。
鹰其丰皱起眉头,站了起来:“还不行动,等什么?将人一个个带过来,让他们交代小世界在谁手上!”
鹰一马上点头:“是!”
说着,走向想与人决一死战站在最外面的孙不惑。
孙不惑看向鹰一,惨笑,唢呐却还是嘴边。
临死前,他还是想拼一把,即使无法把对手带走,也要重伤他——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他也无怨无悔。
唢呐门众弟子看着鹰一走向孙不惑,心中难过,可是却没有动。
孙不惑只是比他们走在前面,而他们稍微走得慢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正当唢呐门众弟子都认命之际,唢呐门的领地忽然轻轻一震,紧接着山门前,忽然出现一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姑娘。
这年轻姑娘似乎很是迷茫,看向众人的目光带着茫然,当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孙不惑身上时,迷茫的目光瞬间变清明了,人也马上蹲了下来:“师父,你怎么受伤了?”
孙不惑看到萧遥,也是一脸吃惊,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明明该五十年后才能出现的啊,难道护山大阵破裂,小世界也不稳定了?
萧遥摇摇头:“我也不知,我在修炼时——”
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四周有鸟叫声,或是咕咕或是急促鹰唳,这些声音带着仙元力与感染力,向着她袭来。
孙不惑见了,忙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萧遥拉到了身后,同时体内仅剩的仙元力瞬间包住了萧遥,将她护住了。
只是这么一来,他“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萧遥忙转过身扶住了他,焦急地道:“师父,你别再动,也不用保护我了。”
她一转身,萧长天、柳如梦与鹰其丰都看到她的脸了,顿时都向前一步:“很好,你终于出现了!”鹰其丰冷冷地看向唢呐门的吴门主,
“你们,果然欺骗了我,不可饶恕!”
萧遥没空顾得上鹰其丰三个,而是担心地拉住孙不惑,让孙不惑挨着树根坐好,这才看向鹰其丰以及萧长天夫妇,冷冷地道:“你们是为我而来,并打伤了他们的,是不是?”
孙不惑艰难地抹掉嘴边的鲜血,急促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唢呐门的年轻弟子见了萧遥,虽为她的美貌震惊,可是想到,今日的一切皆因她而起,心里不免有气,听到她问鹰其丰几个人,便道:
“那还用问么?我们唢呐门就是因为收留了你,被雄鹰一族与萧家逼上门来了。若你迟出现一刻,只怕这世上,便不再有唢呐门了。”
萧遥听了,心情格外沉重,回头看向唢呐门的年轻弟子,见一个个嘴角带着血丝,面白如纸,情知不假,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因为她,唢呐门竟招致了如此大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