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露露刚好往眼睛上抹了牛眼泪,她一睁眼,就看到旗袍少女指甲突然变长,发丝飞舞面容狰狞地扑向萧遥,比厉鬼还厉鬼,顿时吓得厉声惨叫:“啊啊……”
萧遥一把将她拎着放到一边,然后挥舞着桃木剑迎上去。
旗袍少女不退反进,飞扬的头发卷上萧遥的身体。
这时抹了牛眼泪也能看见的高哲还没来得及为真正有鬼而吃惊,马上叫道:“小心——”
萧遥一手符箓一手桃木剑,也迎上去硬扛。
方思贤吓了一跳,连忙要上前:“遥遥小心——”
抹了牛眼泪能看见的人,见了这情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这旗袍厉鬼实在太凶悍了,头发居然能变长,若萧遥被她的头发捆住,如何能有活路?
就在众人以为,萧遥这次危险了时,旗袍少女忽然惨叫一声,飞快地往后退去,她企图卷住萧遥的头发,瞬间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众人忙定睛细看,见萧遥的左手的符箓以及右手的桃木剑同时击中了旗袍少女,旗袍少女原本水嫩惨败的脸蛋,瞬间多了几分苍老之色。
高老爷子见了,连忙大声叫:“别伤忆之,别伤她!”又对旗袍少女道,“忆之,你怎么样?没事吧?”
旗袍少女冷冷地瞥了高老爷子一眼:“谁要你管?”说完再次尖啸着向萧遥冲了过去。
萧遥见自己两次饶她,她居然不识好歹,干脆不留手了,桃木剑飞舞,上前对着旗袍少女就是一顿胖揍。
所有在房子里看得到旗袍少女的人都目瞪口呆。
等到萧遥终于打完,他们听着旗袍女鬼嘤嘤嘤的委屈哭声,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徐露露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这女鬼,挺惨的……”声音里还带着同情。
其他人看着旗袍女鬼,下意识地点头附和。
虽然平素都怕鬼,希望道士把所有厉鬼都收走,可是看着旗袍女鬼,他们此时此刻,心中还是起了莫大的同情。
原本少女模样的旗袍女鬼,身姿窈窕,容貌清丽,乌发如云,虽然是厉鬼,但也是个极其好看的厉鬼。
可是被萧遥揍过一顿之后,她的头发稀稀落落,没剩几根,如同被火烧过的稻草,至于脸蛋,皱纹横生,分明是个老妪,唔,就连窈窕的身材,也干瘪了许多。
难怪她要委屈得嘤嘤哭泣的,实在太惨了。
高家二太太想起先前对萧遥的质疑,忙说道:“大师做事就是与众不同。”说完觉得有点像讽刺,心中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萧遥好整以暇地拉了张凳子坐下来,淡淡地看向旗袍女鬼,问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旗袍女鬼哭着道:“你欺负人。”
众人都下意识地点头附和,真的太欺负人了!
萧遥道:“不许撒娇!你现在是个老婆婆了,撒娇很不好看。”
女鬼哭得更大声了。
徐露露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远离了萧遥。
这姑娘太凶残了,惹不起,只能远远躲着。
高哲看着萧遥,叹为观止。
原以为她是持靓行凶,以美貌装神弄鬼当神棍,现在看看,人家分明是仗着打鬼的本事行走,是个真大师!
高老爷子不住地安慰女鬼,让她别哭。
旗袍女鬼听到高老爷子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萧遥皱了皱眉,喝道:“闭嘴,不许哭——”
旗袍女鬼的哭声顿了顿,然后停止了。
徐露露又退了一步。
连厉鬼都怕的人,不好惹。
萧遥见旗袍女鬼不哭了,这才道:“现在,高老先生你先说说你的版本是怎样的。”
高老爷子红了眼眶,声音虚弱,但还是慢慢说道:
“当年我是在林家帮工的穷小子,幸得忆之小姐看重,与她真心相爱。只是老爷见我是穷小子,不是很愿意将忆之小姐嫁给我。忆之小姐便拿了家里的一些钱以及将她所有的金银首饰,悄悄给我,让我以此为本,出去挣大钱,事业有成回来娶她。”
“哪知我乘船出海时,老爷的一个心腹突然将我推下茫茫大海,还说老爷不愿意将忆之小姐嫁我,让他在路上取我性命。那是大海啊,若不是有路过的船救了我,我早死了。到了南洋,我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却遇上老爷的心腹,他说忆之小姐已经另嫁他人,还给我看了照片……”
旗袍女鬼林忆之打断了他的话:“你胡说,我没有嫁人,我爹也没有让人害你,他是想让我嫁人,可见我坚持等你,便由着我了。反而是你,发迹之后,命人回来,骗了我家里的银楼,又让人害死了我娘,你猪狗不如……”
高老爷子也马上叫屈:“我没有!我虽然恨老爷害我,恨你毁诺另嫁你表哥,可我从没害过你们,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你。直到看到你与他人的婚照,我还不肯死心。直到听人说,你已生子,当时又有人对我好,我才心灰意冷成亲。”
萧遥见两人转眼就吵起来,便问林忆之:“你可曾和你表哥拍过婚纱照?”
林忆之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事,道:“我没拍过,不过我表哥要结婚,我表嫂让我帮忙试婚纱,我穿过一回,但我没和我表哥一起拍过照。”
萧遥转而问高老爷子:“你看到的婚纱照,是怎么样的?”
高老爷子道:“忆之穿着婚纱,笑得很是开心,她表哥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
萧遥摸了摸下巴:“这么看来,你们分明被人算计了。”说完看向林忆之,“后来你是怎么死的?你表哥家里如何?”
林忆之听到这个问题,瞬间疯狂起来,尖啸着扑向高老爷子,长长的指甲掐向高老爷子的脖子,一副要杀死他的样子,厉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