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贤将金条收起来:“金条也别花,我们另外挣钱。这些,可以放着,当收藏品。”末了又道,“肖家居然想用一千块砸我们,哼,我随便拿出一件首饰,他们就得把一千块给吞回去!”
萧遥说道:“财不露白,低调些的好。”
母女俩对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之收起来。
王观察员心情一直都很不好,一想到周扬对自己和范先生的区别对待,就满心不自在。
这时上头准备任命一部分干部,因竞选名单中有周扬和另一个人,想起王观察员在周扬那个镇子进行过观察调查,便问王观察员的意见。
王观察员看了看名单,又抽了一晚上的烟,最终勾选了另一个。
上面领导见了,好奇地问他意见,他不好直说周扬趋炎附势不适合这个职位,只好说另一个人或许更合适。
上面领导想到王观察员在当地镇子待过,了解应该挺深刻,又加上周扬和另一个分属不同的势力,票数差不多,便点点头,任命了另一个。
赵文秀循例打电话跟家里人报平安时,得知了周扬没被选上,而是另一个人被选上调任城里的噩耗,手上的话筒没拿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第458章
周扬就站在一旁,见了忙问:“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一边说一边蹲下来将话筒捡起来。
赵文秀一边摇头一边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说完这话,一把抢过周扬手里的话筒,对着话筒里道:“假的,是不是?你是从哪里胡乱听来的消息?”
赵文芬道:“哪里是假的,是真的,不信你让周扬问问。我乍一听也以为是假的,还特地托了关系求证。”
周扬见赵文秀甚至顾不上理自己,失魂落魄的,更担心她家里遇到什么事,忙握住她的肩膀,问道:“文秀,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文秀的心沉到谷底,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声以后再聊,便挂了电话,看向周扬,脸色难看地说道:“你之前不是有机会升迁,调任市里吗?我姐刚跟我说,这次调任的,不是你,是另一个。”
周扬听了这话一愣,心里的确不怎么好受,但是得知不是赵文秀家里出事,到底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事,也没什么,我是不错,兴许别人更优秀呢。”
赵文秀见周扬居然还笑得出来,忍不住叫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属于你的职位被人抢了啊!你可真气死我了!”
周扬不解地看向赵文秀:“谁说这职位是属于我的了?在上头调令下来之前,谁都有机会。”
赵文秀心中焦躁,语气就变得十分不好:“你可长点儿心,有出息点儿吧!都这个时候了,还这样不争不抢。你这是正常人的态度吗?”
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很清楚,周扬是这一年调任到城里去,然后1980年又升一级的!
如今,周扬没被调到城里,八零年他还能像上辈子那样,按部就班地升职吗?
须知这一升,就是他这一辈子官运亨通的起点啊!
说起来也讽刺,她上辈子,最先关注的不是周扬,而是萧遥。
因为她是个颜控,平日里混各大论坛,最喜欢看漂亮姐姐,见时任博物院院长的萧遥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却还是个保养很好的美阿姨,便和人找萧遥年轻时的照片来看,这一找,当时就惊艳得盯着看了好久。
即使是黑白照,可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萧遥是颜霸一样的存在,拿出来跟娱乐圈的美女比,能吊打一大群,说句艳压群芳也不为过。
因为这样,她跟很多同样是颜控的网友开始看萧遥的生平,然后就顺带看到周扬,发现周扬年轻时也是个十分英俊的帅哥,而且对萧遥一心一意,还官至高位,妥妥的小言男主!
她是个小白领,爱看小说,不免也会幻想,如果自己是萧遥,在那个年代遇上周扬,被他这样对待,有多幸福,想着想着忍不住多关注了周扬一些,再之后,她就成了住在萧遥附近的小女孩。
那时的萧遥,也还是个小女孩,她的母亲方思贤刚疯——一切都处在起点。
于是,她便有了心思。
她无法成为萧遥,可是她希望自己成为周扬的妻子。
萧遥和周扬如今都还小,他们还不认识,她还有机会,而且机会很大。
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可是,本该升职的周扬为什么没有升上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由于知道事物时时刻变化发展的,所以她在和周扬的工作相关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就是担心稍微做了点什么,一切就拐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赵文秀想不明白,她在各种可能上都想了一遍,可还是想不明白。
会不会,是周扬做了什么,以至于事情发生了变化?
赵文秀想到这里,马上看向周扬。
她发现,周扬正用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绝对不是看恋人的眼神。
赵文秀心中一惊,蓦地想起自己先前因为大受刺激和心烦气躁对周扬说的难听话,心中更慌,忙道:“你怎么这样看我?是不是生气了?之前我实在太吃惊了,所以说话有些不客气,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周扬收回目光,点点头:“我没生气。”一顿,又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我只是不明白,这事为什么你比我还吃惊,反应还大。”
赵文秀仔细打量周扬的神色,情知如果自己不说出个理由,周扬心中定存了疙瘩,以后不免时时想起,便嗔道:
“我反应当然大了,你不知道,因为先前听你说有可能升上去,我便跟我妈说,如果你升了,我就嫁给你。你没升,我便不能嫁给你这么快了。”
周扬反问:“原来你嫁给我的条件,是要我升官吗?”
赵文秀一噎,觉得这话不对,连忙说道:“我何尝是这个意思了。周扬,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想我?”因为心里慌乱,她忍不住先发制人,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子吗?上次你说我可怕,说我面目可憎,现在,开始进化到爱慕虚荣了吗?”
说到最后,捂住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