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那几人没料到自己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萧遥的对手,脸色顿时变得黑沉黑沉的,觉得丢脸至极,再无一丝原先的嚣张。
萧遥道:“赔钱——”
几人听到她再次要求赔钱,全都涨红了脸,觉得憋屈得不行,但他们也知道,若真的给钱,这脸就丢大了,因此假装没有听见,纷纷招呼自己人走人。
萧遥见他们居然不赔钱就走人,什么话也不说,接连祭出几张符砸了出去。
这一下,那五人被打得飞了出去。
萧遥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们:“赔钱!”
轻佻声音几人快疯了,脸上都火辣辣的,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上去只能挨打,他们恨不得上前拼命。
最终,轻佻声音咬着牙,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扔给萧遥,然后转身走人。
萧遥道:“两倍是原先的价格,在你们一再惹恼了我又让我浪费了不少符箓之后,要给五倍的钱。而且,记得你们输给我,这是赔偿。”好好放在桌上,别乱扔!
轻佻声音忍无可忍:“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遥轻笑一声:“欺你又如何?”
文回春听到这一句,眼眶顿时湿润了。
文起舞激动得不住地搓手,并不住地点头。
四周的人乐得看笑话。
先前太平道的人欺辱文回春师徒,如今他们被文回春一个天纵奇才的女弟子这样欺负,正是一报还一报。
轻佻声音的牙关咬得咯咯响,可最终,还是几人凑了凑,凑出五倍的钱,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服务员适时上前,礼貌地问道:“这位客人,是否要将桌上的冷菜撤了上新菜?”
萧遥点头:“麻烦了。”
一个小时后,萧遥看着眼前狭窄的一进四合院,又看看有些垂头丧气的文回春和文起舞:“这就是你们说的风生水起?”
文起舞道:“师妹,你在饭店就知道我们混得不咋地,别埋汰我们了。”又指着眼前的四合院,“也不瞒你,就是这旧四合院,也不全是我们的,我们只租了其中一个单间。”
萧遥纵然有心理准备,听到这话还是无语,忍不住问道:“我记得师父道术不错,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文回春道:“京里卧虎藏龙,我的道术和别人比,就不够看了。”
反正老底已经被小徒弟全揭穿了,他也懒得再伪装了。
萧遥四处走了走,闻到隐隐的尿骚味,便道:“我不想住在这里,你们带我去找个招待所住下,回头再帮我去找个房子吧。”
文起舞马上点头答应,他也觉得让萧遥住这种地方着实委屈了她。
赵文秀得知萧遥已经进京准备开学事宜,心里更急了。
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嫂子话里话外都是她该说人家了,父母也有些意动,她如果再不想办法,怕死要被逼着嫁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深深地后悔从前手上没存下什么钱。
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赵文秀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而不是后悔。
她想着想着,总忍不住想到周扬身上。
因为从前,有什么事,总是周扬帮她想办法的。
赵文秀午夜梦回,想起自己和周扬从前发生的一切,总是哭湿了枕巾,然后总忍不住想,她和周扬曾经那样相爱过,周扬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她了呢?
她又忍不住想,那些曾经爱过但是觉醒记忆之后说恨的主角,其实并不能真的怨恨,因为曾经的爱过,是那么的深刻。
这么想多了,她心中不免存了几分希冀,觉得周扬对她,不可能真正无情的。
再加上如今为生活所迫,她几乎窒息了,于是,她决定去找周扬。
周扬听过萧遥那句话之后,认真思考了多日,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妻子,最终还是放弃了用一辈子报复赵文秀的想法。
他不该为赵文秀这样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他因为知道很多未来的事,所以他更应该将精力放在事业上。
可是周扬没有想到,自己不去找赵文秀,赵文秀居然找上自己来了。
听着她一口一个说爱,周扬心中满是不耐烦。
赵文秀看到周扬脸上的不耐烦,心中难过,红了眼眶:“我们之前有过的那些曾经,我不信你说放下就能放下。”
周扬看着她脸上的希冀,淡淡地道:“抱歉,的确放下了。”
赵文秀不住地摇头:“我不信,你撒谎。你这样,等于转世投胎重新爱上一个人,那也是真正的感情啊,怎么能说忘掉就忘掉的呢。”
周扬不想与赵文秀纠缠,便说道:
“既然你非要弄清楚,那么,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确喜欢过你,可是在多次的争吵之后,我清楚地看到我们之间世界观、人生观都不同,那时候我的感情就开始变淡,至于结婚,如果不是你父母主动开口,如果我不是个负责的人,我不会答应。”
此刻周扬是赵文秀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她听到周扬这样说,脸色白得像雪一样,她不住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周扬道:“一份是变淡的感情,一份是始终相爱的感情,又加上有共同的理想。赵文秀,你拿来比较,不过是自取其辱。当然,如果你以为我因为无法忘记你才口出恶言让你难受,那么,你慢慢做梦吧。”
他说完,再也不看赵文秀,转身离开。
赵文秀看着周扬渐渐走远的背影,感觉一阵无力,仿佛身体里的精气神全部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