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黄副将忍不住喝彩。
他那颗即将要跳出喉咙的心瞬间回落,但却不敢放心,而是紧紧地盯着城外的战场。
萧遥见揭奴的马倒地,揭奴一边维持平衡一边下马,忙挥刀就砍。
揭奴的臂力很大,她刚才,跟揭奴对了一刀,的确被震得手臂发麻,不过,现在是生死存亡之时,她找机会缓过来,马上便反击。
揭奴虽然倒地,但还是马上翻身起来,挥舞着大刀冲向萧遥。
萧遥马上策马跑开,跑出一段距离,调转马头,策马回来,对着揭奴就是一刀。
随后,她就跟戏耍揭奴似的,砍了一刀就跑,不管有没有砍中,绝不恋战。
揭奴被气得哇哇大叫:“你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打一架!”
萧遥骑在马上,扬声说道:“你看看你四周——”
揭奴马上看先四周,见一地北戎士兵尸体,有几个,正是自己熟悉的亲兵,而不远处,大兴朝的士兵正围了过来。
萧遥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向揭奴:“你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也配与我一战?不自量力!”说完,再次挥着刀冲向揭奴。
林树和叶参将等,忙策马冲上去。
不过瞬息间,揭奴人头落地。
林树将他的人头捡起来,扬声叫道:“萧千总大败揭奴——”
黄副将在城门上看到这一幕,终于放下心来,笑容满面地说道:“萧千总又立下大功了!”又看向朱参将,“看来,萧千总不是贪功冒进,而是有勇有谋啊,朱参将,你以为然否?”
朱参将努力挤出笑容,道:“黄副将说得对。”目光看向城外将士们围在一起的萧遥,跟淬了毒似的。
这个该死的丫头,为什么就不死呢?
她如果死了,他就可以下去捡便宜立功了!
黄副将有心再说几句,却见城内有人快速跑来,说是张余年率领着援军到了,让他前去迎接。
黄副将看了一眼城门外,见胜局已定,萧遥正带领将士们收拾战场,不会深入敌营,便放下心来,吩咐了几句,马上领着城门上的大小将士到南门去迎接张余年。
五皇子等贵公子跟着张余年一路行军,一路上又冷又累,就连吃也没有好吃的,都觉得是前所未有的艰苦。
不过,想到萧遥需要急行军到达,不然就要受罚,五皇子的心情,总会好上几分的。
而李公子和唐公子,经过这种行军,更清楚,张余年是故意针对萧遥的。
他们这样走,已经累到极限,可萧遥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居然要急行军,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人嘛。
两人对张余年心里都有了想法,觉得他不是家里人说的那个勇武无私心、因得罪萧将军而无法出头的好将军。
张余年见城门大开,黄副将领着大小将领出迎,只不见萧遥,便认定萧遥此刻未到,因此寒暄过后,便板起脸问道:“我出征头一日,便让将军府的萧千总率领五百兵马急行军赶来驰援,此时却不见她,可是未曾抵达?”
五皇子也是这么想的,当即策马到前面,装腔作势道:“萧千总跟张将军立下军令状的,想必不会如此罢?”
黄副将上前笑道:“张将军和五皇子无需担心,萧千总两日前便已率军抵达,第一战便大败北戎,端的有勇有谋!”
五皇子脸上的笑意收了收。
第一战就大败北戎军?
搞错了吧?
张将军也不信,他看了一眼四周:“既然如此,怎么不见萧千总前来?难不成打了胜仗,便不将老夫放在眼内了么?”
此言一出,跟着黄副将的大小将领们都神色莫测,悄悄地交换了个眼色。
看来,这位张将军很不满萧千总啊!
黄副将上前回道:“萧千总方才在与北戎交战,再次大败北戎军,眼下正在打扫战场,故才来不及前来迎接张将军。”
心里不住地骂张余年是老匹夫。
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扣罪名。
张余年听到萧遥是因为跟北戎打仗才没能来见自己,而且又打了胜仗,情知抓不到萧遥的鞭子,生怕有将领因为自己针对萧遥而对自己不满,当下便夸了萧遥一句:“如此看来,萧千总倒也是一名悍将。”
萧遥刚从战场上回来,就被黄副将派来的人找到,让她去见张余年。
萧遥闻言,谢过黄副将的亲兵,也不去包扎伤口了,径直去张余年的营帐报道。
刚走到营帐,便听到黄副将在给自己请功,说她出战两次,皆取得大捷,可向皇帝报告给她升职,也可以全军通报,激励全军士气。
听到这里,萧遥摇摇头。
黄副将太不了解张余年了,只怕张余年听了他的请功,不但不会当她是有功的,反而会在心里更恨她几分。
果然,只听张余年道:“不过几百人的胜仗,何来大捷一说?依我看,分明是北戎知道我方大军已到,心生怯意,才败了的。”
黄副将忙道:“可是这几日,除了萧千总领兵大胜外,其他几战多是战败,偶有战胜,也是惨胜。”
朱参将开口说道:“我等将士驻守多日,早已疲惫不堪,故才不如萧千总出彩。”
萧遥听到他们居然如此颠倒黑白,忍不住掀帘进去:“如此说来,我一路冒雪急行军赶来,是半点也不累了?”
朱参将冷不防被萧遥听见并直接反驳,一时有些心虚,找不着借口反驳,遂讷讷不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