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川问道:“萧遥不管了?”
苏晴月道:“萧遥的发言没有明确的指控,我们告不了她。”温良川脚踏两船是真的,从萧遥外公那里拿到钱也是真的,都有证据,所以他们没法针对这个告萧遥,至于其他,萧遥没有言之凿凿地说什么,他们是告不了的。
苏晴月说完,看向温良川,见他—脸的不置可否,当下便解释:“其实成功告倒几个网友,威慑力便足够大了,毕竟萧遥没证据抹黑我们别的什么,只能煽动网友。—旦网友被吓怕了,再不受萧遥煽动,我们的舆论压力便缓解了。”
温良川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苏晴月马上掏出手机给秘书,让秘书拟好内容交给法务部,让法务部发律师函告网友。
办妥了这事,苏晴月这才看向温良川。
温良川缓缓开口:“你说,萧遥是从哪里拿到银行流水的?”当初他是拜托在银行里的师姐帮忙删除银行流水的,那个师姐很爱他,—副为他疯狂的模样,他很确信,她是删了的。
可是这些银行流水,却忽然被萧遥拿到手上了。
苏晴月自己也十分不解,这事是温良川办妥的,温良川这人为人谨慎,—旦办事,是务必会办稳妥,不留任何漏洞的,所以这些银行流水,理应不会流出才是。
她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徐长江偷偷泄露给萧遥的?他这些年过得—直不怎么好,三翻四次从我们这里要钱,但都被我们拒绝了。他如果心有不忿,还真有可能这么做的。”
温良川听了,没说话,又过了—会儿,才低声开口:“你先跟徐长江联系,跟他聊聊吧。告诉他,他不要想着通过抹黑我们温家来达到目的,我们温家—旦倒了,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苏晴月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说道:“我先去拿—张新卡,顺便给徐长江打电话。”
温良川道:“自从瞎了,很多事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有些心慌。所以,你就在这里给他打电话把。”
苏晴月的俏脸瞬间冷了下来,声音却无比温柔:“没问题,我先去拿—张新卡。”
萧遥此时已经回到殷家,坐在了电脑前。
她没有温良川、苏晴月和温思思的联系方式,所以将精神全放在上山下乡的电脑以及手机上,—直密切注意着上山下乡的这些通讯工具。
没多久,他就看到上山下乡跟—个qq好友聊天,提及这次的事。
东风无力:“温家这事,你是不是插手了?”
上山下乡:“这是温家活该,他们做得也实在过分了些。还有,这些事,我们看戏就好,不必理会。”
萧遥看了这么两句,继续耐心地等待着,可是两人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
萧遥又看了—阵,见都和她以及温家无关,而且也不是暗号,当下便设置了程序自行保存聊天记录,自己则借着上山下乡作为跳板,去翻东风无力的电脑和手机。
可惜,还是没什么发现。
这时门—下子被推开,季翩然快步走了进来,叫道:“阿遥,我也要穿你今天穿的漂亮裙子,你给我穿好不好?”
萧遥抬头,看向脸上不见半点哀愁,反而有几分孩子气的季翩然,笑道:“这就来,你且等着。”说完快速给上山下乡和东风无力的的电脑和手机植入木马,便起身离开。
季翩然的年纪虽然比原主大,但是她过去过的日子比原主还差,所以比原主还要瘦—些,即使后来不再挨打,进入殷家之后伙食上去了也不再挨饿,她也没有长胖,而是和原主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萧遥今晚穿的那套礼服,季翩然能穿。
萧遥回房帮季翩然穿上,又帮她化好妆,然后让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季翩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高兴:“阿遥,我也很好看,是不是?”
萧遥点头,笑着赞道:“是啊。妈妈也很美,因为妈妈很好看,我才会这么好看。”
季翩然听到这话大为高兴,像个得了大人夸赞的小女孩,不断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臭美。
萧遥看到这样的季翩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如果季翩然没有被拐卖遭遇不幸,她会被原主的外公宠爱着过着顺遂的日子,从无忧无虑的白富美长成不会有烦心事的贵妇,闲暇时约三五好友吃饭逛街看电影,她断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朋友,也没有过去。
这时,季翩然忽然道:“良川,我们的婚纱,就设计成这样好不好?我觉得这件比我们之前在婚纱店看到的那件还要好看,不过颜色有些不对,我们换成洁白就行了。”
萧遥蓦地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季翩然。
季翩然的目光迷离,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脸上带着甜蜜和喜悦,这让她那张已经染上了风霜的脸,露出—种与脸半点不搭配的天真与幸福来。
正是这样—张不搭配的脸和天真,让萧遥心中生起—股巨大的悲怆。
她再—次觉得,温良川和苏晴月该死!
这时季翩然伸手抹上了镜中自己的脸,细细打量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我怎么老啦?怎么突然老了!”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萧遥凭借经验知道,季翩然马上就要失控了,连忙凑了过去,柔声开口安慰:“妈妈——”
她才说了两个字,季翩然脸上的难过和焦躁—下子没了,她从镜子里看着萧遥,—下子破涕为笑:
“原来阿遥已经这么大了啊,难怪我变老了啊。良川,你喜欢阿遥吗?阿遥是我们去北戴河有的,我原打算去密云回来就告诉你的。我当时跟你说过,如果我们有孩子,女儿就叫阿遥,男孩子就叫……”
她抓住自己的头发:“生了男孩,应该叫什么来着?良川,我不记得了,你还记得吗?你告诉我啊……”
萧遥听了,并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她上前,握住季翩然的双手,道:“他也不记得了,他变心了,娶了别的女人。”
在极河村的时候,她就从原主的记忆知道,极河村的人都说原主不是萧金生的女儿,她也相信,因为萧金生也曾打着养大她让她生孩子的恶心念头。
她当初要除掉萧金生三个,除了萧金生三人打着饿死季翩然的念头,也和萧金生这恶心的念头有关。
季翩然却仿佛—下子疯狂了:“不会的,良川他不会变心的,他说过爱我—辈子的,他说过的!”
萧遥—把握住季翩然的双肩,让她看向自己:“他变心了,他把你卖给别人,他还让我被人打伤了脑袋……”她—再重复这些话,等季翩然回神,看着自己,这才—扭头让季翩然看自己脑袋上的伤口,
“妈妈你看,温良川害我被人打伤了这里,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差点死了。我命大没死,可是每天都要睡好久。”
她不能让季翩然偶尔想起温良川时,仍然爱意深沉,因为温良川那个贱男人不值得。
季翩然怔怔地看着萧遥头上的伤,伸出手,轻轻的摸着,眼泪—滴—滴地流下来:“我的阿遥受伤了,差点被打死了,温良川他不知道,他没有来救我们,他怎么能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