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慕颜努力想办法,可是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也想不到。
团扇上被剪开的地方不大,因此萧遥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便修补好了。
她修补好之后,没有马上交给太后,而是自己拿在手上,认认真真地看了几次,见确实没问题了,这才呈上去给太后。
太后见心爱的团扇没了污迹,也没了剪开的洞,心情大为高兴,点头道:“你很好。”随后,锐利的目光看向楼慕颜以及庄家几位姑娘。
楼慕颜和庄家几位姑娘冷汗涔涔,脸色苍白。
噗通——
楼慕颜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白着脸说道:“请太后娘娘明鉴,我的确没有剪开团扇,萧姑娘素与我有嫌弃,说不定,是她故意设局陷害我的,请太后娘娘为我主持公道。”
太后拿起桌前一个茶杯,向着楼慕颜便砸了过去:“你这贱蹄子还敢胡言乱语?是哀家太过仁慈,让你产生哀家软弱可欺的想法,是也不是?”
萧遥皱了皱眉,看向太后。
虽然太后发作楼慕颜她很高兴,可是太后骂楼慕颜“贱蹄子”时那语气和表情,着实让她不舒服——那活像骂卑贱的物件似的,希望是她想多了。
楼慕颜不敢躲,茶杯砸到她的额头上,瞬间就见了血。
她吓坏了,连忙磕头:“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她是真的吓到了,先前见太后言笑晏晏,显得很可亲,以为太后只是身份地位高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如今被太后拿茶杯砸,她才知道,那是太后没发火。
一旦太后发火,那怒气,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太后沉下脸,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慕颜听了这话,不住地抽泣:“此事我真的不知,我没剪过团扇,见团扇被剪开,便以为是萧姑娘剪的,怪我不曾瞧清楚,请娘娘饶命,从轻发落。”
事到如今,她是绝对不能承认团扇是她剪的,并且拿来设计萧遥。
她相信,一旦她承认了,太后绝对能要她的命。
楼慕颜却忘了,太后以一介女流之身听政,绝非普通人,此时听着她拙劣的谎话,瞬间便分辨出她仍在撒谎了。
当下,太后冷笑一声:“敬酒不喝喝罚酒,很好!来人,既然她不认,便将她拿下,再将她身边工艺水平高超的绣娘也一并拿下,分开审。哀家丑话说在前头,若叫查出了什么,哀家要她的命!”
在外头的护卫听了,忙进来,准备将楼慕颜和庄家几个姑娘带下去。
楼慕颜没料到,太后居然如此较真,竟要彻查。
她几乎没吓了个魂飞魄散,两股战战地跪着,目光下意识看向福喜。
太后似有所觉,锐利冰冷的目光转向福喜。
第1115章
福喜的脸色变了变,看向楼慕颜:“你瞧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平日里对你等和善,便能偏着你们不成?简直不知所谓,娘娘是何等人物,岂能由尔等欺骗?识相的,乖乖说实话,说不定娘娘还会网开一面。”
萧遥看不出太后信不信福喜,因为太后脸上的神色基本上没有变化。
但是楼慕颜显然已经知道福喜的意思了,她不住地磕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团扇的确是我家里的绣娘拆的,拆了之后,却发现虽然会那针法,却没法修补如初,她生怕娘娘怪罪,便求我帮忙。我正好与萧绣娘有些过节,便决定推到她身上。娘娘,我们错了,求娘娘饶命。”
她设计这个的时候,没有想到皇权竟如此恐怖,太后天潢贵胄的威势又如此重,重得超越了她一切的想象,又有福喜的暗示,让她不敢再有任何心思。
太后冷着脸:“损坏哀家的团扇,又企图欺瞒哀家,你们好大的胆子!”
楼慕颜和庄家几个小姐听了,死命磕头,求太后网开一面。
这时庄太妃急匆匆赶来,见了忙跪下:“太后娘娘,臣妾虽然不知她们做了什么,然她们性子愚钝又骄纵,定是做了叫娘娘不悦之事,妾也不敢说什么,只求娘娘留她们一条性命。”
太后听了这话,目光打量着庄太妃,随后又看了福喜一眼。
福喜和庄太妃冷汗涔涔,却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她们很清楚,越是辩解越是容易叫太后起疑和生气,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太后见福喜和庄太妃都脸色惨淡,却没辩解,便看向楼慕颜和庄家几个姑娘,冷冷地道:“依哀家过去的性子,定要杖毙尔等,然今次哀家住在庄家,又有庄太妃求情,便留你们性命。来人,将她们带出去,打三十大板。”
楼慕颜和庄家几个姑娘哭都不敢哭,流着眼泪被带出去了。
萧遥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如果这次她被成功算计,可没有庄太妃求情,那么极有可能会被杖毙,所以看到楼慕颜和庄家几个姑娘如此惨状,她实在生不起什么同情心理。
太后转而看向萧遥:“你刺绣的水平不错,是哀家生平所见最为高超的,你很好。来,陪哀家在庄家这院子走一走。”
萧遥忙福了福身:“是。”随后跟着太后一起游院子。
庄太妃没得到太后的允许,并不敢起身,但见太后待萧遥相当亲厚,心里恨毒了楼家人。
这是得多蠢,才敢陷害太后另眼相看的小辈?
还有庄家那几个小辈,是得多缺钱,才没脑子地跟着楼慕颜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