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沉声道:“小心,注意水下。实在不行,我们便下水作战!”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他相信此战不会败。
然而此话一出,水匪们心中更慌了。
先前作为前哨的都是水匪,精通水性,即使下水也如履平地,可是那些人下水之后,却全都不见了!
精通水性的人下水后却不见了,这是为什么?
最有可能,就是死了,死于水下的偷袭。
大当家一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根本没法收回来。
想了想,大当家说道:“我们在这一带活动多年,最是熟悉水下,只要我们小心,绝不会出事的,最不济也能安全撤离。当然,若想做逃兵,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到最后,声音狠厉起来。
众水匪听了,想起他往日的狠辣,忙说不敢。
此时已抵达上一批船只出事的地点,大当家沉声说道:“每艘船下去两个,扶着船钻下去看情况,再分两人回援,其他人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话音刚落,他们的船只便急促摇晃起来。
大当家情知不好,马上厉声叫道:“定是有人在水下捣鬼,你们马上下水杀了他们!”说到这里想到自己算是水里的王,却不知被什么人捣鬼如此欺凌,戾气顿生,厉声道,
“叫老子知道是谁,老子要他的命,砍断手脚挖掉眼睛割掉舌头做成人彘,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样一叫,其他水匪想起他素来残暴,忙都乖乖扶着船听令,不敢有他想。
这时船只摇晃得越发厉害了,纵使众水匪连忙往一侧踩,希望船下来,脚下的船还是不知被什么蛮力慢慢掀起来。
大当家和二当家厉声道:“没刀的都给我站到高处,将船只踩下去。有刀的拿刀往水下砍,有长棍的给我往水下捅。还有,老子叫了人下水,王八羔子下去了不曾?”
他们接连下令,以至于船只上乱糟糟的。
先前胆子小不敢下水的,听到大当家二当家如此凶狠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跳下去,自己则不住地往船只翘起来的一侧走,希望帮忙将船维持平衡,不需要再下水。
由于众人合力站在高处,船只翘起来的一侧,终于下去了。
船只恢复了平衡。
可是还没等大家松出一口气,船只进水了。
随后,船只低下的裂缝越来越大,进来的水越来越多。
水匪们纷纷高叫起来:“大当家二当家,船进水了!”
大当家和二当家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狠厉,他们一咬牙,厉声道:“全都弃船下水,从水下游上岸。那是我们从前的地盘,如同我们的家一般,闭着眼都能游到。快,下水!”
喊完见没人肯动,怒从心头起,抬起脚,纷纷将手下给踹进水中。
水匪们原先还满心慌张,可是下了水,却有种熟悉的安心感,忙往小洲渚方向游过去。
哪知才游出不远,便感觉身后传来巨大的推力,仿佛有巨大的栅栏将自己推过去似的。
几个水匪大急,忙想躲开,但是身后推的巨大栅栏速度更快,在他们逃脱之前,将他们给推向岸边。
水匪们忙打量前方,见什么都没有,便任由身后推,想着这比自己游过去省力。
但是下一刻,他们便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挥舞着双手双脚,企图躲开身后的巨大栅栏,因为前方,赫然出现尖细的长杆。
若任由栅栏将他们拉过去,他们将会被长杆刺穿,死在冰冷的水里。
有水性厉害有身体够强壮的,总算挣扎了出去,那些力竭的,被栅栏拉着冲向尖尖的长杆,瞬间被刺了个对穿。
大当家二当家等强壮的,都挣脱了出去,心里憋着杀意,快速游向小洲渚的岸边。
他们知道,小洲渚能游上岸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岸上的人肯定在这几个地方设了埋伏,可是他们并不怕,因为这原本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知道如何反攻。
哪知游到岸边,却发现上岸的地方无人看守。
面对如此反常的地方,大当家几个没敢上岸,而是潜伏在水底观察。
在水底凝神打量了四周片刻,依旧没瞧见岸上有人看守,大当家几个不免放松了警惕。
又过了片刻,他们顿时都豁然开朗。
岸上的敌人才来小洲渚没多久,最多也就一两天,如何能知道小洲渚四周水下的地形?他们能在登陆的码头设伏,就已经花费了大量的功夫,哪里还能勘察更多?
想通了这一点,大当家和二当家带领着几个手下准备上岸。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大当家和二当家在探头出水面后,命两个手下先上去。
两个手下趴在水里,小心翼翼地上岸,匍匐前进。
前进一段,见没有危险,忙回头冲大当家几个打手势,示意没事。
大当家和二当家见了,带上其他手下,也登上岸,只是才走几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吓得连忙趴下来,学着先前两个手下那样匍匐前进。
他们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前进了几步,忽然发现最前面两人趴在地上不动了。
二当家低声喝道:“你们趴着做什么,上去!”
可是前面两人依然趴着不动,仿佛不曾听见似的。
大当家怒了,刚要说什么,忽然被二当家伸手扯了一下,他忙看向二当家,见二当家脸色凝重,便低声问:“老二,你发现什么了?”
二当家刚想说话,脸色忽然大变,低声道:“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