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见鹤遂一并拿起她的画板,动作利索地越过她朝外去了。
周念小跑着追上去,脸上溢满笑意,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轻快地说:“鹤遂,让我画还帮我拿东西,早知道你人这么好,我就早点来缠着你了。”
“可别。”
鹤遂腔调慵懒,有点欠揍地说:“行行好,你放过我。”
周念被逗得止不住笑,她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因为她看见他现在眼里也有着浅浅笑意。
他笑起来真的很耀眼,连头顶上的日光都得让他三分。
周念憋了下,才把笑憋住,又问:“我在哪画。”
鹤遂弯腰,把画板靠着杏树放着,又把画具箱放在旁边:“别催。这不是正准备去给你拿凳子?”
周念声音清脆地哦了一声。
鹤遂又重新进堂屋里去了。
出来时吓周念一跳,他肩膀上扛着一条矮长桌,手上提着一把木椅子。
“你怎么把桌子都搬出来了。”周念快步走上去,想接过他手里的椅子。
“那些画画的玩意儿放地上不嫌脏?”他轻描淡写看周念一眼,然后用示意她让开,别挡路。
周念只好乖乖侧身让开。
其实她外出写生,好多时候画具都直接放地上,回家的时候再擦一擦就好了。
不过看鹤遂这么替她考虑,她还是忍不住抿着唇悄悄笑了一下。
鹤遂把桌椅都放在杏树下,调整了下桌子的方向,似乎觉得不妥,抬头问周念:“你想朝哪边画?”
杏树对面有一口井,周念指了下:“对着井。”
鹤遂依言,把矮桌和椅子的方向都调整为对着井。
然后把画具箱提到桌上放着,再把画板支起来放在地上。
周念走过去停在矮桌前,在他的对面,鹿眼格外明亮,温软嗓音带着浅笑:“鹤遂,你这样子,会让我每周都想来找你画画的。”
鹤遂掀起眼皮,眸色清冷,冷嗤一声:“你想得美。”
周念还想说什么,他打断她:“别废话了,快画吧。”
说完,他撩起黑t的下摆擦额头的汗。
黑t被撩起来,暴露出少年冷白色的小腹,块垒分明的腹肌,线条根根分明,上面坠着几颗汗珠,随着呼吸,紧实腹肌一起一伏,有着难以言状的吸引力。
谁能这样的腹肌。
形状漂亮,皮肤又白,右腰一道狰狞的疤透着野性,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觉得很反差,薄汗状态下的性张力直接拉满。
周念完全没准备,猝不及防地就这么近距离地看见鹤遂的腹肌。她一下子就抬手捂住眼睛,小声嚷:“鹤遂,你、你干嘛啊……”
鹤遂擦汗的动作一顿:“?”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衣服,看见对面的周念把脸捂着,眼睛遮得严丝密缝,唯独露在外面的一双耳朵红得已经有点透明。
“害羞了?”鹤遂轻笑一声,伸手捉住周念的手腕,作势要将她的手从脸上拉起来,“上次在医院掀我病号服怎么不见你害羞?再看看?”
“……”
啊啊啊啊啊这人是流氓吧?
流!氓!!
周念好想尖叫。
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鹤遂早就把衣服放下来了,还以为他真的要让她看。
“你别拽我……鹤遂!”周念又羞又气,感受到鹤遂还在拽她的手,急得跺了一下脚,“我不看,我真的不看。”
越是这样,鹤遂越忍不住想要逗她,依旧握着她的手腕,吊儿郎当地笑道:“不看白不看,是不是?”
周念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她又挣扎了几下,还是被鹤遂把手从脸上拽了下去。
她下意识猛地闭眼,然后感受到鹤遂松开了她的手。
四周一片安静。
数秒后,前方响起鹤遂的低笑声,悦耳至极。
周念不懂他在笑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瞄见鹤遂的衣服是放下去的,一瞬间反应过来,他就只是在逗她。
无言片刻,她觉得鹤遂真的坏透了。
这可把周念气得不行,绕过桌子就想去打他:“鹤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鹤遂也绕着桌子躲周念,脸上还是欠揍的惹眼笑容:“怎么急了?难不成你真想看?”
“我才不想看!”周念小脸通红,绕着桌子跑了好几圈都没撵上鹤遂,反而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