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周念吹干头发后离开卫生间。
外面病房中,其余三人都在。
裴巷正捧着标本罐盯着蝴蝶发呆,徐散在对着根本不存在的小人说着话,看上去很渗人。
鹤遂则半靠半躺在床上,单条长腿屈膝着,膝盖上放着剧本。
周念走到病房中央时,发现地上有一张纸条。
她弯腰捡起纸条查看。
纸条上面写着两行话:
你别太过分,我已经仁至义尽。
休想再要得更多,贪心的人可什么都不配得到。
字迹龙飞凤舞,写出了山河壮阔的气势。
不知道谁的纸条,周念疑惑地抬起头,先问的裴巷:“裴大哥,是你的吗?”
裴巷有气无力地看了眼,摇头。
周念又问徐散:“那是你的?”
徐散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别打扰我们的谈话。”
周念:“……”
她只好走到鹤遂病床边,不经意瞥到他剧本上做的笔记。
字迹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哦,可能是台词。
周念把纸条递过去:“这是你的。”
鹤遂从剧本上抬头,扫她一眼,又看见她手里的纸条。
他没说话,神色淡淡地伸手接过。
周念抿抿唇,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鹤遂低头,长指翻过一页,漫不经心地说:“你真想谢我,就少来烦我,离我远点。”
离我远点。
这也是鹤遂从前对她说过的话。
“你从前说过好多次让我离你远点的话。”周念轻声细语地说,“我当时都没有听,现在也不会听。”
“……”
“除非——”
她顿住了。
“除非?”他把话头接了下去。
“我之前说过。”周念很平静,“除非告诉我真相,否则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都会缠着你。”
“……”
鹤遂把剧本合上,耐着性子看她:“我也明确回答过你,那些都已经不重要。”
周念固执地说:“对我很重要。”
男人轻笑一声,眼眸漆黑,脸上浮着几分嘲弄:“你都说了,是对你很重要。”
周念怔住,明白了他的话中意。
那些都只是对她重要的过往而已。
真相也只是她在不停地要。
而他不在意,也不愿意提起过去。
第65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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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佛的冬天到了。
周念在病服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羽绒服, 坐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晒太阳。
看阳光从梅花的枝桠间筛落。
红梅开得惹眼,怒放着又一冬的傲骨。
护工和她搭话:“最近老看你教小昭画画,还教得怪好勒, 以前是学过吗?”
周念的目光落在一枝红梅上, 眼里没有情绪:“没有, 随便画画而已。”
护工夸道:“那你很有天赋啊,之前没考虑走画画这条道啊?”
周念笑了笑, 说:“试过,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