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2)
随后,高柏航便随便拉了一些话题跟苏锐聊了起来。
经过高柏航与苏锐的一席交谈后,房内交谈的气氛似乎轻松了很多。
刚才两个男人态度紧绷的状态已不复存在。
苏锐又回到了以前与高柏航父子轻松言笑的日常状态。
即使身体极度疲惫,即使内心极度浮躁不安,但有长辈在,他都能理性地保持自己的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趁着高柏航父子正在交流公司业务的空隙,苏锐的眼神才开始清清淡淡地往顾盼身上飘,那心不在焉的丫头却只懂看着窗外发呆而每每错过了他的注视。
聊了近半个小时,该说的都说了,苏锐才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临走之前,苏锐故意走到了顾盼,表情阴霾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低下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我在外面等你!”
顾盼一愣,一怔,等回过神来,男人已经和众人摆手手,正式道别。
她不知道刚才苏锐低头跟自己说话的举动,有没有被高言栩发现,她只知道在苏锐和高柏航走了之后,高言栩又一直纠缠着自己,要她喂水喂粥,拉着她聊天谈笑,直直过了近一个小时后,顾盼才趁着医生进来检查的机会,一个人从病房溜了出来。
她在病房的门口,左右看了看,并没有找到苏锐的身影。
“奇怪?人呢?”
顾盼皱着眉头,心情有点焦虑,开始四处寻找着。
刚才碍于高言栩在场,顾盼根本寻不到机会跟苏锐私底下说话。
但其实顾盼很想见到苏锐,疯狂地想见到他,想跟他说说话,又或者解释一些话。
她也明白,苏锐这么难才找到自己,又听到了高言栩说要跟她结婚的言论,心里肯定是一团怒火。
这火,她可必须要尽早扑灭,不然引火烧身的还是自己。
只是在vip病房附近能看到的人除了医生、护士和正在观察自己的高言栩身边保安外,就再没有一人了。
难道苏锐居然走了,不想和自己说话,不想听自己解释了?
一想到苏锐可能已走,顾盼全身突然变得有些无力,这种无力感,让她体内深处的某一个地方,疼得有些锥心刺骨。
正在顾盼徘徊犹豫的时候,身边安全门出突然伸出了一只有力的男人手臂,一手便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地往后一甩,整个人已经随着男人的力度,被拉进了安全门里面的后楼梯间。
来不及防备,苏锐的身体已压了过来,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用双手禁锢着她的身体,让顾盼没有丝毫逃脱的空间。
可能是热又可能是怒气太盛,苏锐身上的西装已经随手扔在了地上,他白色衬衫袖子挽到了臂弯,领带已经脱了,还松松垮垮地把衬衫领口的扣子都解开,露出了线条清晰壮硕的胸膛。
男人的脸上气息并不好,剑眉、星眸、笔挺的鼻子,菲薄的唇……依然是那五官深刻俊美的脸,但此刻却极为苍白,那眼眶内布满的红线和下巴胡须渣子未剃的颓废模样,显示着他这几天真的过得不好,非常不好。
在病房里一直不敢多看苏锐的顾盼,此刻定定地凝视着他,心底已泛起一股心疼的怜惜,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着他的脸。
“对不起,苏锐。我来迟了。”
苏锐眸色一敛近在咫尺气势冷厉地盯住顾盼,他向来从容优雅,仪表堂堂一丝不苟,但此刻的颓废模样却平添了几分妖兽般的侵略性,透着一股冰寒阴霾又透着邪气无赖的气息,夹杂着一股压迫感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令整个气氛变得压抑又紧张。
看着顾盼那张妩媚精致的脸,想起她刚才亲昵地给高言栩喂粥的小女人模样,苏锐只觉得自己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良久才蹦出几个字来。
“你这没有心肝的人!顾盼,告诉我,你还有心吗?”
他沙哑的嗓音中充斥着如此浓烈的怒火和醋恨,双眸已燃烧起两团怒焰。
从顾盼发生意外到现在找到她,已经足足已经快五天时间了。
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苏锐都是在煎熬中度过,他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想找到顾盼,用尽所有方法去找到她,要亲眼确定她是否安好。
这几天,苏锐用尽了办法,不但低声下气地求生意对手接自己直升飞机,答应奶奶条件要她请人救援,甚至亲自跑尽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院……这一切,他都去做了,但他还是没有找到她!
因为找不到顾盼,那种心急如焚的情绪,几乎已经快把苏锐逼疯了。
甚至以前有过的那种绝望的宿命预感又重新降临在苏锐的身上,他害怕极了,他害怕会再次失去顾盼,害怕着她会再次离开自己的身边。
极为难受、担心、焦虑等等交织一起的心情,折磨着苏锐,令他难受得快要死了。
直到今早,他终于知道了顾盼和高言栩的去向,匆匆地赶到了这里来,看到的却是如此令他心寒憎恨的一幕。
顾盼居然在给高言栩喂粥,亲密地喂着粥,然后还毫不抗拒地被高言栩握着她的手。
而且高言栩还得意的宣布他们要结婚!
是结婚!
那一刻的画面,那一句句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刀,刺得苏锐浑身都疼痛得快要呼吸不了。
他为了她不眠不休不要命地找了好几天,但这心尖上的人儿,却用如此的方式回报着自己。当时的苏锐本想着什么都不管了,高言栩的什么重伤,什么头部失忆,我他妈都都不管了!就只想着要把顾盼拉出去。
只是后来,他还是舍弃不了与高言栩的兄弟情谊,不想撕破脸,所以才用尽所有的耐性熬到了最后,平静地暗示顾盼要出来跟自己解释清楚。
他以为顾盼会很快出来,一直在后楼梯间等着她。
但在这一小时的难熬等待中,已经把他所有的耐性都消耗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此刻剩下的,只有他无法平息的怒火。
在苏锐冷厉又带着强大气场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围剿下,站在他面前的顾盼只觉得不寒而栗,她经受不住他那锐利的目光,吞了下口水,颤着嘴唇开口。
“苏锐,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男人冷冷地笑了,禁锢着她的两个手臂气得微微地颤抖着,“解释?你能怎样解释?怎样解释高言栩说要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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