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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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上出现玉佩的高清照片,说是玉佩,其实只是一块圆形的羊脂白玉,上面刻着“昆吾”两个篆字,雕工古朴,温润无比。

刘彦直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块玉佩。

会场不大,来的人也不多,稀稀拉拉,以华裔为主,伊莎贝拉陪着一位银发老太太坐在后面,刘汉东上前打了个招呼,回来介绍说那位老人家就是陈子锟的小女儿陈姣。

刘彦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1948年圣诞夜,自己带着年幼的陈姣在雪夜翱翔的往事来,昔日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垂暮老人了,不知道她是否记得自己。

拍卖开始了,来自港台和大陆的买家们对近代文物不感兴趣,他们关注的焦点在于檀木家具,拍卖进行的很顺畅,家具卖完之后,开始拍卖文物,汉尼拔还没有来。

陈子锟的九狮军刀底价十万美元,有人举牌,刘汉东回头看伊莎贝拉祖孙俩,老人家面色如常,但平静的表情下掩盖着何等的伤心谁人能知,不肖子孙出卖祖上的收藏,这在中国人看来,是败家子的行为。

刘彦直也回望了一眼,扭过头来对刘汉东道:“跟。”

关璐揶揄道:“什么跟不跟的,这又不是玩二十一点。”

刘汉东举牌加价,对方稍微抵抗了两次,最终军刀以十五万美元被刘彦直拍得。

紧跟着是其他藏品,刘彦直授意刘汉东全部接下来,不计成本,反正他有的是钱,即便账上不足,也能找党爱国要。

直到竞拍最后一个藏品,汉尼拔也没有出现,刘彦直已经拍下陈子锟全部遗物,对这块刻着“昆吾”篆字的羊脂白玉质地的玉佩也不会落下,但是黑马终于出现了,一位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举牌的买家终于出手,志在必得。

刘彦直扭头看了一眼,这人认识,他叫邹宜军,是姬宇乾的死党,自称玉痴,尤其喜欢收藏高等级的羊脂白玉,陈子锟的贴身之物肯定不是凡品,有极高的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

在某个早被篡改的时空里,邹宜军和刘彦直有过一面之缘,但此时的邹宜军并不认识刘彦直,他只是一次次的举牌,还挑衅式的冲这边瞪眼,大陆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了二百万美元,这已经超过了刘彦直的承受能力,付不起了。

“你去和他聊聊。”刘彦直道,“劝劝他别和我作对。”

刘汉东放下手中的牌子,走到角落里,坐在邹宜军身畔,低声道:“伙计,给自己留条活路吧,你拍下了就活不过今晚。”

邹宜军鄙夷的看看他:“你谁啊,你当我吓大的,纽约福清帮,黑手党那都是我的朋友,你动我一个试试,你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刘汉东道:“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邹宜军摆摆手:“别来这套,有钱你就加码,没钱就玩蛋去。”

刘汉东冲刘彦直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刘彦直再次举牌,邹宜军风轻云淡,也跟着举牌,他每次出价都只比对方高那么一点点,摆明了就是故意气人。

本来很乏味的一场拍卖会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其他买家都不走了,兴致勃勃的观看这块玉佩究竟花落谁家,底价五十万美元的玉佩被抬到了一千万美元,双方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坐在最后排的陈姣纳闷了,问外孙女:“他们是什么人?”

伊莎贝拉道:“都是大陆来的。”

陈姣哦了一声,百感交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能来美国的大陆人都土的掉渣,穷的要命,如今大陆的暴发户最多,加州的房价被他们炒上了天,现在两个大陆人为争一块玉佩,斗得你死我活,父亲的遗物落到这样的粗俗之辈手中,简直是一种亵渎。

价格抬到两千万美元的时候,刘彦直不耐烦了,抢过刘汉东手中的牌子举起来喊道:“一亿!”

直接翻五倍,这不是竞拍,这是斗气,仅仅是一位民国时期政治人物的随身玉佩而已,即便是羊脂白玉质地,但克数不大,能拍到一百万美元都算成功,谁也没想到能到一亿这样的天文数字。

邹宜军也被这个数字打懵了,一时间回不过来味,拍卖师举起小锤:“一亿美元,还有高过这个数字的么?”

“一亿美元一次!”

邹宜军在打电话。

“一亿美元第二次!”

邹宜军再次举牌,神情已经从倨傲变成凝重,满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刘彦直身上,期待他再创天价。

刘彦直冲邹宜军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表示自己不再加码。

第九章 迟到七十年的圣诞礼物

邹宜军以一亿零二百万美元的超级天价拍到了这块玉佩,表情相当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拍完随即离开现场,拍卖品需等竞拍成功者付全款之后再移交,如果当事人付不出足额的款项,保证金就打了水漂。

很多人都怀疑邹宜军会这么干,这位来自中国的富豪虽然身家颇丰,但还没有阔到拿出七个亿人民币买块玉佩的程度,况且这块玉佩并不像其他文物、名人字画那样具备炒作和升值的空间,说破大天去就是民国政治人物随身戴的一个小玩意罢了,一亿美元,能买假山那么大堆羊脂白玉了。

同样,刘彦直拍得的物品也要等支付全款后提取,他没有等到汉尼拔,心情也不太好,很快离开了会场,走的时候看到陈姣依然坐在后排,注视着台上的工作人员将玻璃盒中的玉佩移走,依依不舍中带怅然与悲哀,作为子女,她应该留住父亲的遗物,但是作为母亲,她需要为儿子的债务负责,唯有外孙女能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静静的陪坐着,冲路过的刘汉东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当夜,拍卖行失窃,那枚天价玉佩竟然丢了!

苏富比是世界顶级的拍卖行,安保措施同样是第一流的,但是拍卖品也分三六九等,玉佩的底价相对较低,所以享受的安保级别也不是那么高,没有专门的人员进行二十四小时守卫,只是采取了一些技术上的安防,现在东西还没移交就丢了,自然是拍卖行负全责,好在他们买了保险,亏损最终会转嫁给保险公司,邹宜军还没付款,自然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他感觉极其不爽,暴跳如雷扬言要起诉拍卖行。

……

纽约长岛,陈姣的家是一栋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老太太不喜欢住在曼哈顿那种繁华的地方,早些年在长岛置办了这处别业,没想到现在成了最后的安身之所。

夜,陈姣躺在床上看书,睡前阅读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她躺在床的左侧,右侧是留给丈夫的,谭鹤温文尔雅的笑容凝固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音乐家已于前年病逝,八十岁的陈姣孤身一人住在这栋房子里,陪伴她的只有一只同样高龄的猫。

读完了一章,陈姣准备入睡了,忽然发现不对劲,她居住的社区治安相当良好,没有黑人和墨西哥人出没,可她感觉似乎有人在窗外偷窥,如此近的距离,报警也来不及,陈姣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一把镀镍的点三八口径左轮枪,陈子锟的家人都善使火器,她也不例外。

老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跳上窗台又跳回来。

“谁在那里?”陈姣喊了一声,外面毫无动静,她持枪走过去,发现窗子没关,漏了一条缝,于是将窗子关严,回过身来,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块玉佩,被盗的玉佩竟然回来了。

陈姣很震惊,她活了八十年,离奇的事情并不是没经历过,但那是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了。

“难道是你跟了我爸爸这么多年,有了灵气了,自己回来的?”陈姣拿起玉佩,摩挲着问道。

玉佩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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