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岳知画挺直脊背,润泽的唇边勾起没有温度的弧线:“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您事实,请您不用担心这一点。”
“你……你……这个……贱人……”老头子气得胡子一翻,差点真的死过去,云畅站在旁边使劲帮他顺着胸口。
岳知画不想再呆下去了,这里从来都容不下她的存在。不理会快要乱成一团的云家,提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抬脚走出客厅。
出门之前,她甚至没看一眼冷眼旁观的云正沧。
还用看他吗?如果他是护着自己的,能任由她承受这样的辱骂吗!
前脚刚出门,云老头就斥责起孙子:“你干的好事,非要娶这种女人进门,气死你爸还要气死我!我们云家可是名门望族,绝不允许这种女人做云家媳妇!”
云正沧依然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他吼完了,才轻轻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什么感情:
“没记错的话,爸爸当年出事,应该是妹妹的功劳才对。爷爷用得着这么抹黑知画吗?别忘了,要不是她,你们云家,连唯一的血脉也断了!”
“哥——?”
“云正沧?”
客厅里的两个人都齐齐看向全身散发出阴郁气质的男人,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袒护那个女人。
“你这个忤逆,现在是真不想把云家当回事儿了吗?那种不清不白的货色也护着!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绝不允许你把她给我带到人前去,我不承认这个穷酸孙媳妇——”
“父亲……这是怎么了?”云夫人穿着价值不菲的桔色套装,臂弯里挽着一只皮包,风尘仆仆的走进来,一脸无措,怔怔看着发脾气的老人。
“都是你给我教育出来的好孙子,气死他爸爸还护着那个贱人。”老头子气得直颤,倔强的老脸涨红,球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庄慈心看看站在老人身边的女儿。
云畅一扭头,好像没事人一样看着天花板。
“既然你们两个都回来了,怎么还不去给爸爸上香?”庄慈心转移话题,她已经大概猜出了什么。
一早打电话叫岳知画和云正沧回来的人是她,现在儿媳妇不在,肯定是被骂走了。
“你就不用去吗?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头子蛮横的老脸冷眉倒竖,不耐烦的咒骂着。
“是,父亲,我这就带他们两个过去。”庄慈心带着恭敬,弯腰低头的放下行李,带头朝楼上走去。
……
田秋辰的单身公寓里,离开云宅的小女人没换衣服,紧紧抱着又腿蜷缩在沙发里。
室内没有开灯,光线暗淡得只能看清一抹娇小的轮廓,纤薄的身子仿佛只是一个幻象,如果有风吹进来,就会烟消云散似的。
没有抽泣,也没有叹息。寂静的房间里能闻到淡淡烟草的味道。
田秋辰平时最喜欢的sobranie女士香烟,此时就搁在岳知画光着的脚边。
玉雕般的手指间,夹着细长的香烟,袅袅烟雾呛得她睁不开眼睛。狠吸一口,房间里传出吭吭几声咳嗽。
不会抽烟的岳知画被呛到了,感觉肺里灼烧似的疼。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孤儿院长大的,果然没什么好货!”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孤儿院长大的,果然没什么好货!”
……
云老头子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着,窗外,秋风拍打玻璃窗的声音,也无法掩盖那种刺耳的谩骂。
她是孤儿,是被人抛弃在雪地里的弃婴。
这个身世就像一道难看的伤疤,从小到大,被人无数次揭开来再合上。虽然早已无所谓,可是被云正沧的爷爷骂出来,还是让她难受。
就是因为从小无依无靠,有了云正沧以后,她才拼命想要维护这个属于她的家……
浪漫的《秋日私语》打断她纠结的思绪,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云正沧的号码快速跳动着。
就像有一只魔鬼在牵引着她,小手哆嗦着拿起电话:“喂?”
“你在哪儿,跟谁?”阴柔的声音低沉,压抑着一腔怒火传来。
“……”沉默。他在关心她吗?她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问你,是不是在外面鬼混?跟谁在一起?”小女人的沉默让他发火,低沉的声音咆哮道。
“男人。你满意了吗?”岳知画脸上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仰起头望着光线微弱的窗纱缝隙。
“他是谁?”电话里的声音越发低沉,能听到咬牙切齿的恨意。
“呵……你在乎吗?”小女人笑纹放大,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他抱着别的女人时,可曾想过自己卑微的五年里,为他付出的所有?
“你******给我听清楚,只要我一天没死,你就是我的女人,就算守活寡,也要给我守到死——!”
电话里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嘈杂声,云正沧竟然失控砸了手机。懊恼的他,在别墅房间里焦躁的来回走着,听家里的下人说,昨天那个小女人就没回来,今天又不见人……
越想越无法扼止那种嫉妒的猜想,他恨恨的踹一脚床腿。
信号中断,明亮的屏幕再次暗了下去,房间里是岳知画悠悠的叹息。
守活寡也要守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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