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谭朗是今上在潜邸时的重臣,云阳郡主又跟皇后情同姐妹,无论出于什么缘故,都务必要保住云阳郡主府上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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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
今日正值休沐,安远良留在家中没出去,在正房中跟赵氏说话。
“老爷今日的生意不忙了?”赵氏见安远良罕见的留在家中,不由半是嘲讽的道:“今儿竟留在了家里。”
安远良今日有求于赵氏,便仍是笑容满面的道:“我再忙,也得多陪陪你不是?再说了,我赚下来的家底,还不是给钰哥儿的?”
虽知道这话不过是安远良哄自己高兴的,可赵氏脸上到底见了笑模样。
“前两日的那对和田玉镯子怎么样?”安远良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他委婉的铺垫道:“那样的成色可是不多见了,满京中也找不出几对来。”
赵氏点了点头,她由衷的道:“是不错。送你这东西的人,也很有眼光。”
安远良听罢,心中便觉得有了几分希望。
前些日子,他跟陈谦在一起吃饭时,无意中说话,陈谦无疑中问起了关于安然的谣言,随即他便自悔失言一般,连连道歉。
陈谦很有眼色的抬出了一个樟木箱子,里头放着大小若干个精致的盒子。
“都是送给府上女眷的。”
安远良打开看时,便觉得陈谦十足的用心。虽说只是先前闲谈时,说起了家人的年纪属相,没想到陈谦竟都记住了。还找了上好的和田玉雕了各人属相的摆件,另外又送了赵氏和太夫人贵重的和田玉镯子。
东西虽是好的,倒也不是没见过,难得的是这份用心。
有这些事在前头,即便是陈谦酒喝“多”了“失言”,安远良也不会计较他的“无心之失”。
仿佛是借着酒劲儿,陈谦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侯爷,我本高攀不上府上的。”陈谦的语气中充满了恭敬,他小心翼翼的道:“可我仰慕侯爷的人品,侯爷教养出的女儿定然也不会差。不瞒您说,我早就动了求娶府上姑娘的心思。”
“我自知配不上,便没敢跟您提。”陈谦声音中仿佛充满了痛苦,而后他又充满了希冀的道:“若是您不嫌弃我出身商贾,便把九姑娘许配我罢!”
安远良闻言,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思考起了可行性。
九娘的名声已经毁了,不可能再嫁入高门。而陈家豪富,陈谦此人有能力却还难得谦逊不自大,实为良配。
“若是能娶得九姑娘,我愿意把自己名下一半的产业拿出来写到九姑娘名下。您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九姑娘。”
陈谦自己一半的产业!
安远良愕然,那是相当可观的一笔财富,如果给了九娘,也相当于给了侯府差不离了。
陈谦见安远良的态度有所松动,便又加重了筹码。“京中这几处生意,也在晚辈的聘礼之中。”
这可谓是花了大血本了!
安远良经不起这诱惑,十分动心。只是他没敢完全答应,说是还要回去跟夫人商量。
陈谦见状,便知道起码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自己这步步筹谋,终于到了该开花结果的时候!
安远良踟蹰了片刻,还是对赵氏开了口。
“夫人,我给九娘看好了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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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带着这步摇好看。”云阳郡主拉着安然在她身边说话,她对旁边的贵妇们笑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新打了些首饰,挑了些给我送来。我一看便觉得红宝石成色好,若是皮肤白皙的戴了,肯定好看。”
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不敢这么说,只怕得罪人。可云阳郡主不同,在场的人,起码一小半十几年前都曾得罪过她。如今见她的夫君是当朝权臣、宁远侯府起复、她自己又跟皇后情同姐妹,谁敢不捧着?
她压根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在宁远侯府有难时,别人都看不起她,贵女们孤立她。如今形势陡转,又跑过来奉承,她又何必太在乎这些人?能笑脸相对已经很难得了,难不成还要顾及她们的感受?
云阳郡主望着安然亲切的笑道:“我想起了九娘,江南的水土就是养人,她的皮肤白皙,嫩得能掐出水来。她戴着正相宜,故此巴巴的给她送了去。”
她的话音未落,众人看向安然的目光都变了。
自从关于安然的谣言在京中传开时,鲜少有人觉得她是无辜的。说句难听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到底是有些影儿人才这么说的。虽说贵女、贵妇们明面上自持身份端着,不肯说这些,私下里却没少议论。
安九本就个庶女,身份不高,被这样的谣言缠上,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等这阵风声过了,南安侯府好歹把她嫁出去了事。
或许安九就该从此在京中世家的交际圈中销声匿迹。
今日她们在云阳郡主府上见了安然还觉得她真是脸皮厚,已经声名狼藉了还敢出来。方才云阳郡主这一番话下来,她们才回过神来,恐怕安九是云阳郡主特意请来的。
又是送步摇、又是在众人面前抬举,这安九到底是走了什么运道,竟被一向心高气傲的云阳郡主给看重了?
今日是云阳郡主的生辰,主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们也不能不识趣,只得顺着云阳郡主的话把安然给夸了一通。
云阳郡主简直是在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力。她又翘起嘴角,拍着安然的手笑道:“只可惜我家再没有适龄的男孩儿。否则我一定是要做主把她娶进门的。”
都在屋子里的六娘和七娘听罢,心里不是滋味极了。九娘被天之骄女云阳郡主叫到身边坐着,贵女、贵妇们众星拱月似的围绕着。十娘倒还好,她深知只有九娘好了,家中姐妹的名声好了,对于她的亲事才更有利。六娘也不是笨的,只是她年龄最大,亲事最着急,才一时糊涂。
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三娘。
那一日她把玉佩摔了,心中慢慢也冷静了下来。定北侯夫人不是那等糊涂人,恐怕她真的有什么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方庭虽养在她身边,却也是庶长子,生身姨娘是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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