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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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陈谦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露出冷冷的笑容来。他再度打量了一番许蕙,细细的看了她通身的打扮。虽说衣裳的料子不错,可一看便是旧的了,样式和花纹并不是近两年京中时兴的。

碧玉发簪只能勉强称得上做工不错,只是不够通透翠绿,离上品还差些距离。

审视了许蕙一番,只能勉强称得上小家碧玉。起码大家闺秀,不会如同她一般,自己跑上街来。而且陈谦自信自己万花丛中过的经历,一个女人的眼神,他是不会看错的:许蕙恐怕对他存了些不该有的想法。

若是她真的自己有意思,而自己又将迎娶六娘……真真是十分有趣儿。

“不若我雇了马车,带姑娘去看大夫如何?”长青急得团团转,他忙道:“姑娘稍待。”

谁知陈谦却下了马,绕过长青,走到了许蕙面前。

“姑娘可还能起来?”陈谦伸出手,目光竟柔和下来,声音也温和了不少。只是他没有亲自去扶,只是伸出了手,摆明了要试探许蕙的态度。

许蕙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她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和犹豫。

方才长青也说了要找马车来送她去看大夫,可若是这么走了,从此后就跟陈谦再无联系。好容易陈谦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如果她不拒绝的话——

陈谦却是微微笑着,一副十分有耐心的模样。

长青有些诧异,自家大爷的态度变化太快了!从厌恶到亲自伸手,莫非是——莫非是看上了眼前的姑娘不成?

他觉得一阵头大。大爷就要跟安六姑娘下定了,此时万不能出差错!

正当长青想要上前阻拦,由他去送这位姑娘时,只见眼前的这位姑娘,已经把手放到了自家大爷手中。

长青目瞪口呆。

陈谦颇为自得的朗声大笑。他用了些力气,把忍痛的许蕙扶了起来,就要带她上马。许蕙不由大惊失色,她身上的伤且不论,若是被别人看到,被熟人认出来,那就糟了!

许蕙想用腰疼的借口推了,谁知陈谦像是一样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紧不慢的微笑道:“姑娘可是想好了,若是我这儿只有马。若是姑娘不想上来,就由长青用马车把姑娘送过去看大夫了。”

“而且,方才害姑娘跌倒的,正是驾了马车的我的长随,而不是我。”陈谦用了威胁又带些诱-惑的语气道:“该如何权衡,姑娘自己想清楚。”

若是许蕙心中没有非分之想,便该毫不犹豫的选择让长青送她。可是她偏偏犹豫了片刻,竟还是红着脸、咬着牙选择了陈谦。

陈谦眼底的笑容渐渐加深。

他给长青使了个眼色,长青转身离开,而许蕙忍着一阵剧痛,被陈谦带上了马。

每一下颠簸对她来说都是痛苦,虽说她坐在陈谦身前,若是陈谦能抱住她,会好上很多。可陈谦只是虚虚的扶住她,两只手抓住缰绳,并没有让她有何处可以靠一下。

许蕙苦不堪言。

马蹄踏过方才被许蕙没拿住掉下来的料子和丝线上,那本是用来做要送给郑兴的荷包。

好在快到了巷口的时候,陈谦放慢了速度,一辆马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赶车的人正是长青。

骑在马背上正痛苦的许蕙,见了马车不但没有喜色,反而紧张的抓住了陈谦的袖子。莫非陈谦只是逗弄她,对她并没有意思不成?

一时间许蕙心中又气又恼。

感觉到她的气恼,陈谦的心情更好了。他故意凑到许蕙耳边,道:“姑娘请上马车罢!”

男子有磁性的嗓音十分惑人,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边,许蕙又是羞涩又是恼怒,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只是抓着陈谦,并没有别的动作。

陈谦恶作剧似的去抱她的腰。

目光对上长青不赞同的眼神,陈谦这才放开了许蕙,低声笑道:“姑娘别怕,马车只会把你送到我家。”

便是许蕙不要脸,他陈谦在京中还得做人。

况且他跟安六娘的亲事就在眼前,他再不喜欢安六娘,南安侯府的女婿,这个身份却是不能丢掉。

被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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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堂。

太夫人对安然的回答都很满意,包括她提拔陆明修身边的人,对念哥儿的安置等等。

末了,她又嘱咐道:“你也该培养些自己的心腹才是。你在府中不能成了聋子瞎子,全都被侯爷的人把持着。难免会被人掣肘,且你年纪又小,难以立威,也该有些雷霆手段。”

安然乖巧的全部应下。

左不过是敷衍太夫人罢了,她回南安侯府的时候也不多。让太夫人觉得她乖巧听话,对安汐和安沐也有好处。太夫人还能把手伸到平远侯府不成?

陆明修待她的真心她是知道的,她也用不着耍这些阴谋诡计,夫妻间还要彼此算计。

见安然肯听话,比三娘不知道要省心多少,赵氏看了心中也觉得羡慕。

安然不想让话题一直围在自己身上打转,便笑着问起了赵氏关于三娘的事,赵氏只觉得十分受用熨帖。

如今安然成了平远侯夫人,还能跟她们处的亲近,足以看出关系是真的好,也不枉三娘再三让她多照顾些安汐和安沐。

“母亲,我三姐让我给未来的小外甥做衣裳。您是知道的,我女红不大好。若是三姐嫌我做的不好,您可得帮我在三姐面前说好话!”她笑着道。

安然这句“小外甥”把赵氏听得心花怒放,她满心希望三娘一举得男,而安然又不需要刻意恭维她,这样说只是自然而然出自真心。

赵氏更高兴了。

“你三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数落你半句?她自己都要先心疼的。”赵氏发自内心的笑道:“到底你也该好好练一练女红才是,往后给侯爷做两件贴身衣裳、做个鞋袜荷包,也是你的心意。”

安然苦着脸点了点头。

太夫人看了安然愁眉苦脸、苦不堪言的模样,也不由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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