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念带我去见的人竟然是徐娇娇的妈妈。
我如何都没有想过我会见到娇娇姐的母亲。
她跟徐娇娇很相像,两个人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她已经被岁月染了很重的痕迹,皮肤松垮,头发也白了很多根。
她身上穿着很厚的棉衣,似乎很怕冷,脖子上围了围巾,戴着墨镜,脸很白。
徐娇娇也很白,徐娇娇传承了她母亲身上全部的优点。
“你就说卓尔啊。”她笑着问我,和蔼的好似我的亲生母亲。
我重重点头,不敢说话。
失去了自己女儿妈妈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就好像当初我二妹妹被我父亲送走的时候我妈妈哭泣的那么伤心一样,所以我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了就叫她更加伤心难过。
“真好看,呵呵,长的这么水灵,难怪会留在卓风那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好奇的看着她,又看看李思念。
李思念也温和的笑着,说,“是啊,好看的小姑娘,就是有些倔脾气。阿姨不是很早就想看看她了吗,我就给你带来了。”
徐妈点头,“恩,我看到了,看到了,心里头啊就踏实了。哎……说来,思念,你说我那个女儿多么命苦,在的时候吧跟别人抢男人,死了还是得不到什么的,空有一个墓碑能怎么样呢?当初她跟我说找一个小姑娘给卓风生孩子,到时候她来养,我就反对。没想到,事情到底是变了,变了。”
徐妈满脸愁苦,摘了墨镜低头擦泪水。我看到了她眉心上的眉心痣,好像一颗红豆镶嵌在里面。
我曾听我奶奶总说,有了那种眉心痣的女人都是祸水,不过那是迷信罢了,可徐妈看起来仍旧风情万种的。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叫我不舒服。
“一个小丫头片子代孕,后果会怎么样她没想过吗?自己不能生就非要生?不过,思念,你也要注意了,卓风好歹是个男人,身边放着个大姑娘,如何都不好的,你该知道的。”
李思念只笑着点头,看看我,没吭声。
徐妈又说,“你去看过娇娇了吗?在国内的墓碑上,刻着的是卓风的妻子。说来也是好笑,这人没抓到,自己倒是直接给娇娇扣住了。嘶吼在底下还怎么自由啊,生前就是卓风的傀儡了,死后还没自由,我想起来就难过。”
老封建迷信,没想到她会这么想,难道就不想想那是姐夫对娇娇姐的一种心理慰藉,并且成为卓风的妻子也是娇娇姐一直期盼的事情,卓风没做错。
我深吸口气,就想反驳她。
李思念看我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警告我什么,我没敢吭声。
徐妈又说,“好歹是个男人,做出来的事情都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整天带这个大姑娘到处走,还说是妹妹。哼!谁知道是不是妹妹啊?啊?丫头,你告诉我,你告诉阿姨,你跟着卓风之间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娇娇当时那么哭着跑回去,就说你们关系不简单,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告诉哦,你告诉阿姨。”
我深吸口气,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了,“阿姨,不是的,我就是卓风的妹妹。我叫卓尔,你不要听外人胡说八道。我哥哥给姐姐立下了墓碑那也是想圆了姐姐的梦,姐姐一心要嫁给卓风的。姐姐去世之前还要跟卓风去领证书的呢,但是当时问吵架了我就不知道。阿姨,姐姐不在了,你也要想开一些,你还有顾成峰啊。”
阿姨愣愣的看着我,盯着我眼睛看了很久,突然又哭了起来,嘤嘤嘤的哭声传在耳朵里,就好像是猫爪子在抓着心口。
李思念带我出来后站在街边上吹风,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低头看我一眼,对我冷笑一声。那表情,就好像被人抓坏了脸的丑八怪,惊悚恐怖。
我吓的缩了缩脖子,“姐姐,我们回去吧,姐夫一定在着急找我们呢。”
“……呵呵,卓尔,你知道在办理结婚证之前的十分钟卓风接到了一个电话吗?那就是他们争吵的原因。”
我心头一跳,茫然问她,“是谁打的呢,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一通电话叫姐夫和姐姐吵起来的?”
李思念没有说话,只茫然的继续看着街面,面对着车水马龙,默了很久才拉着我往回走。
她踩着几公分的高跟鞋,走路很快,咔咔的脚步声落在地面上犹如撞击在我心口上的洪钟。
我勉强小跑着跟上她,等我们回去后,她拉着我在门口叫我保证,“不准将我带你去见谁的事情告诉卓风,知道吗?如果你还想在卓风身边的话就要听我的话,就好像当初听徐娇娇的话一样,知道吗?”
我犹豫着,没答应。
她却不在乎,对我冷笑,拉着我回了住处。
姐夫还没回来,我们吃光了剩下的冷菜冷饭。李思念一直在低头摆弄电话,我也给姐夫发了条信息,姐夫回复我说你在开会,叫我等一等就到家了,问我吃什么。
我看看桌面上的残羹冷炙,对姐夫撒了谎,“我和李姐姐吃完了,姐夫想吃什么,我来做好了等你回来了。”
卓风那边没回复我,不过我知道我姐夫平时喜欢吃面条,这里只有挂面,我打了两个鸡蛋进去,又将豆腐乳拿了出来,现在也只有这么多了。
姐夫是一个小时后回来的,匆匆忙忙,放下手提包就进了厨房,他回头看我一眼,笑着捏我鼻子,“还知道我的口味,你们都吃了什么?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