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昼道:“我常听府里侍女提起她,却没见过。”
“我听如兰说月娘快回来了,你……”她猛然停住,差点忘了,玉娘过几日就要走。
揭过这个话头,程宛和又看了些其他料子,选了点兔毛皮料,说是要为林樾做项帕,她顾念家里人,为每个人都选了一身料子做衣裳。
程宛和选了这些料子,掌柜的会送去裁缝铺,按照她的要求做成衣裳。
其实她本可以让绸缎庄送进府里看,但她不愿,她不想懒了身子。
华岁提醒道:“夫人,裁缝铺那边还不知道女郎的身量的呢。”
她这么一说程宛和才想起来,她道:“裁缝铺不愿,我们走一遭就是了。”
裁缝铺的制衣匠是做了二十多年衣服的阿婆,她拿着裁衣尺大概比量了几下就算出了李知昼身上各地方的尺寸。
她道:“夫人放心,这几身衣服一月内定然能做好。”
制衣不是简单的活计,有时为了赶工期还要没日没夜做,因此程宛和道:“不必,你将这位女郎的衣裳尽快做出来即可,其他的可缓缓。”
程宛和道:“玉娘,你陪我走走。”
两人沿着街往前,李知昼心情复杂无比,“夫人,这事一定考不过去,恐怕当晚晏照夜就会发疯,你……”
天上太阳光微弱,不晒了,可还是会有点刺眼,有一瞬间李知昼被晃到了眼。
“玉娘,你放心,我找去接应你的人是我托人安排的,不认识你我,他纵然心里笃定,可没有证据。我了解他,他不是如此不体面之人。更何况我们两家有些情分,总是要顾的。”
听完她的话相当于给李知昼吃了颗定心丸,她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如今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离开。
走了一段路,李知昼忽然腹痛难忍,她额头沁出冷汗,程宛和看出异样,连忙道:“你怎么了?”
李知昼嘴唇发白,她眉头紧皱,“怕是月事来了。”
“好,那先送你回去。”
华岁亲自扶着李知昼回快绿斋,院里的人一看这个架势都吓坏了,榴月和珊瑚放下手中的茶盏,跑了过来,榴月道:“怎么了这是?”
李知昼痛苦到说不出话,华岁就代她说,“女郎是月事来了,你们赶紧扶她去休息,最好再去开两幅药,这样子怕是要痛死了。”
“好,我们来照顾女郎,多谢华岁姐姐了。”
原本短短的距离,这时候变得无比漫长,李知昼咬着牙,声音微弱,“以往从没有这么疼的……”
珊瑚急得不行,“既然这么痛就不要花力气说话了,你快上床躺着,我去灌个汤婆子来,叫绿枝去拿两副药。”
躺在床上,李知昼痛得时而抓紧被子,时而拍床榻,难不成是因为她吃了不好的东西,所以这次才这么疼。
温暖的汤婆子垫在腹上,也只有微热的暖意。
榴月端着汤药要喂李知昼,她挣扎着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喝。”
这时候顾不上苦不苦了,一口饮尽,只希望药能尽快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