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莲写道:『我就是明白你的心思,知道你也心理不平衡,所以才要找你一起对他报仇。我已经找好莫皓箏、苍吶替我们执行任务了,我上个月已经付支票给他们,让他们去更新练习的武器、继续参加射击训练,最近考虑让他们去参加掷镖、掷刀的训练,下个月的支票就由你来开,当作投资。我已经掌握住可靠消息,两个月后的七月二十三日深夜,我们就可以干掉那姓左的傢伙。』
余果看了纸条后表示认同,于是他也写了信给莫皓箏、苍吶,让他们先拿下个月的钱,先给他们甜头﹐顺便查问进度。两人的资质都差不多,不过都很勤奋练习。时间过的很快﹐到了梁颂莲的假释日,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总共有五天假释。余果的话也有一个礼拜的假释日,本来是早梁颂莲一个礼拜,但他表现良好﹐跟看守人员关说他这个礼拜比较需要,所以也变成了七月二十一日开始假释。
林卓依因为是被教唆杀人而入狱,所以要多关几个月才能假释,因此她只有祝福他们两位的行动能成功。七月二十一日上午两人假释出来,就把莫皓箏、苍吶找来,深夜带他们去阴冷的公墓勘察,四个人一起找,找到了左尚盟的亡妻的坟墓。莫皓箏、苍吶在公墓一带走位演习到时候的情形、逃跑路线。余果、梁颂莲两人则是以对学校后山的了解,找了一条以前就有但很隐密的地道,变成逃跑路线。
梁颂莲打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而余果也没有好到哪去,梁颂莲想如果他们被抓到了,将他们招了出来,那他们就完了,于是她打从一开始就不想留下活口,若他们很厉害,没有被抓到,为了怕以后他们讲出去,她还是会杀死他们。看到左尚盟的作法后,她学乖了,绝不亲手杀人。
地道一路通往悬崖地表底下,最后终点在洞口,一旦出去了,就是直接坠落悬崖。当然﹐接近洞口的地方是下坡路,而且他们还会在下坡路上泼油,让他们一旦踏上下坡路,一定会滑下去,必死无疑。他们跟两人说,一定要跑到地道尽头躲起来,因为地道尽头附近他们有佈机关阻止追兵。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七月二十三日,也就是今晚,四人聚在皓箏家,最后整理﹐确定没有失误,今晚一定得成功,不许失败。
但或许是皓箏、苍吶命不该绝,在两人傻傻地被利用三个月后,竟然在梁余二人离开后,靖簫带着大家回家,遇到了尚未出发的皓箏和苍吶,让两人免于一死。
靖簫、夏笙听了头很大,虽然已经二十一岁了,但从来没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来人界以后已经被感情搞得错综复杂了,结果现在学院背后居然躲着这种阴谋,让一向只知道顺从环境的两人的心智稍微又长大了点。耀琴倒不怎么震惊、一方面是她在庞大复杂的帮派里面长大早已习惯,况且她从出生开始就以假名示人,另一方面是她在偷取【灵曜】时,就已经看到梁余二人是什么嘴脸了。除了自己的父母,她早就不太相信大人,不吃道貌岸然那一套。
不过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夏笙想﹐他们大可不必去见梁余二人,就让两人空等就可以了,但耀琴有不同的看法,大概是因为这两人的目标是她的父亲,所以她比较有气,决定给他们顏色瞧瞧。于是耀琴想,倒不如报警,然后让警方偷偷去地道里抓他们。为了怕他们事先察觉异状而脱逃,于是耀琴觉得皓箏、苍吶还是得去见他们,然后说他们成功了,可是被自己父亲的手下追杀,必须躲进地道,请他们帮忙。
等到那两人进了地道后,他们两人必须故意装受伤而落后,然后引诱他们两人自己走入地道尽头,被警察围堵﹐无路可逃。当然这个时候靖簫等人是不知道地道尽头就是坠落悬崖,也不知道梁余二人用计想杀害他们,他们只是想让皓箏、苍吶将他们骗入自己挖的地道,在里面被警方围堵。
决定了以后,耀琴决定去公墓找父亲,带着他们一起,告诉父亲梁余二人想暗杀他。于是耀琴带着皓箏到公墓去﹐而靖簫、夏笙、羽胡则由苍吶带路,去找警方报案,偷偷带警方去地道埋伏。
耀琴、皓箏两人走进公墓的范围,四下一片寂静﹐无声无影,只看到一排排墓碑林立,夜里的空气很冷带着湿气。父亲每年忌日都去探看、打扫母亲的坟墓,一待就是一整天,她知道父亲喜欢一个人去,所以耀琴去看母亲,都是挑忌日前一天去。她熟练的带着也很熟路的皓箏,走向母亲的坟墓,同时远远的就看到了父亲坐在墓前,摸着墓碑的模样。
皓箏正想拉住耀琴,怕她一下子走过去,她的父亲在公墓里看到本来应该已死的女儿活了过来,大概会当场吓出心脏病,但耀琴是不会想太多、也不信鬼神的人,所以她径自笔直的往父亲走去,皓箏祇得被她拉着走。耀琴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见自己的父亲不用躲躲藏藏,她的鞋子磨擦地面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墓地里回荡。一直等到她走到父亲身旁,停了下来,父亲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他。
毕竟三个月以来都想着杀眼前这个人,皓箏看到他难免心虚了起来。左尚盟黑发黑眼睛,长相有点阴沉,带给人慎重的感觉,身材魁梧,皮肤略黄,双目炯炯有神,鹰般的犀利眼神,带出一股寒意,但在亡妻的墓前,他的眼神显得温和许多。耀琴与父亲凝视对望,久久两人都不说一句话,然后父亲的大手放在耀琴肩上,开口道:『你回来了。』耀琴嗯了一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