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说﹕『这里的日子过惯了,你到拉普它要重新适应,你可以吗﹖』
映流用力推了一下夏笙的肩膀说﹕『哎唷,你都可以我怎么就不行﹖咱们彼此都保重,就ok了嘛﹗』
夏笙说﹕『哎,明天去拉普它,在让靖簫知道你真实身份之前,不能用这种讲话方式啦。』
映流笑笑﹕『我知道了,嗯﹖你啊,傻老弟,要保重噢。』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在月光下紧紧拥抱,为爱努力的两个骑士,英雄惜英雄。
映流临走前,小心地撕下了贴在落地窗上的电脑美工绘图的dm,上面画了一个美型帅哥,还写着【超人气网路作家散梦童子不定时在此出没】,叹道﹕『以后也用不着了,就让我带回去做纪念吧。不过,如果你哪天突然发现这张海报又被贴出来了,那就表示我回来了,如何﹖』说完眨眨眼,眼里满是笑意。
夏笙说﹕『嗯,我会期待它下次出现的那一天,只不过那时候可能你已经不是超人气网路作家了。』
映流文雅地比了个中指,骂了声﹕『去你的。』转身离去。
两天后的晚上,也就是今晚,在玲瓏峡谷咖啡店。
傍晚才放学的初柳,非假日都是值晚班,此时已是深夜,初柳打个大大的呵欠初柳在空无一人的咖啡店里擦拭桌椅,叫汤姆的小博美狗与叫杰利的大麦汀,在初柳脚边跟进跟出,她走到哪它们跟到哪。
初柳看看墙上的花猫时鐘,十一点五十五分,看来这花猫时鐘是真的坏了,自从那天沁笛发酒疯,拉着他们疯狂地跳了一夜的舞之后,花猫时鐘就再也不叫了,看来那次一口气叫了十二声,可说是用尽它最后的力量了。
初柳不自觉地停下来,从落地窗望出去,想着怎么靖簫、夏笙跑哪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她很清楚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外张望,好像他们从未离开。
多年前,在美国黄石公园的一个不知名峡谷悬崖边,一家叫做【玲瓏】的美国咖啡店里,老闆娘在吧台等待,等待那沉重的木门被推开,等待那异国东方男子走进来。
多年后的现在,在台北仁爱路二段与新生南路二段的转角,一家叫做【玲瓏峡谷】的台湾咖啡店里,年轻泡咖啡女孩在吧台等待,等待那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门被推开,等待那银色月光洒进来,等待那异界的天使降下来。
能够一直等待永远不会出现的人,是一种寂寞的浪漫。
午夜十二点,花猫时鐘依旧静悄悄,初柳走出吧台,正要去锁门,门外却出现了一个人影,悄悄地走来。
她推开玻璃门,银色的月光下,一个拥有轻柔的银色短发、碧绿色的清澈双瞳、高瘦俊雅,有如天使降临人间似的,皮肤白皙胜雪的年轻男子,带着笑、挥着手,佇立在皎洁的月光下。
初柳热泪盈眶,微笑缓缓扬起﹐说﹕『儘量点,没关係的,我还没要关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