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恼过。”
孙粲暗笑他装模作样,嘴里却“啊呀”一声懊恼道:“那早知道我就不亲你了,想来你也没多大欢喜吧。”
说着便要收了手,哪知被应冀一把握住,“欢喜,我心里欢喜得很。”
像是吃了蜜糖,只觉得每一处都是甜的。
“可真?”孙粲睨他,又离得近了,两人几乎是要再亲上,可她却笑道:“你吃了那豆皮糖,沾了牛乳,我碰不得。”
应冀默了片刻不说话,孙粲又依偎在他怀里,“我不喜欢那云儿和刘婆子,他们对我不敬,二郎也别喜欢他们好吗?”
应冀敛眸,抱着她,在她未瞧见的地方,那眼里满是柔情,“好。”
“二郎只能心悦我一人,知道否?”她看着前面的屏风,明明眼里毫无波动,可声音却又娇又媚,手里玩着应冀的玉坠子,手指顺着暗色流苏下滑,又再次回到顶端,“我也只心悦二郎一人,二郎须得敬我爱我护我,凡事我说的你都得做到,只听我的话,可好?”
一个人能装痴多年,若是毫无心机,别无所求孙粲是一点也不信的,她现在嫁给了应冀,那与他也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要的那便是应冀的尊重,情爱与她而言根本就是极为奢侈的东西。
碰不得,触不得。
应冀低低念着她方才说的,敬她,爱她,护她……
可真是个狡猾的女郎,说得什么心悦他一人,可应冀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她说出来哄他的,孙粲希望他无非是乖顺凡事以她为主或是……
应冀轻轻在她发簪落下一吻,而孙粲毫无感觉。
粗砺的指腹勾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应冀贴着她低着嗓子道:“一切依你!”
老实说孙粲从来不喜别人碰她,也从不给人触碰,孙祁是例外,因为那是她胞弟,两人是双生子,两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也长着相似的容貌,但应冀……
两人是夫妻,可从大婚到现在一直是各分南北互不相干,现如今这局面必须打破,应冀可不是什么安于现状的主儿,更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瞧瞧,她阿耶聪明一世,估计打死也没想到应冀是个这样的人物,有趣,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