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抽着烟袋,站在最前方,面色不善地看着我们几个人。刘富晨和达叔在一起,鲁平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偶尔抬头瞥一眼我。
“他们就是你说的荆老那群人吧?”张艳在我身边低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鲁平,轻声地说到:“没错,那边埋头玩枪的叫刘三,在金三角混过几年,所以弄些枪支弹药来对他来说并不难。”
“难怪。”张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峰子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上次就是荆老他们给峰子打了慢性药水,要不是那个红衣小女孩,他早已命归黄泉了。我能够理解他现在的愤怒,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冷静下来。
张艳看着人群中的荆老笑了笑:“经常听鲁傲然他们提起你来。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这些年轻人乱搞,就不怕死在半路上么?”
张艳没有给荆老他们一点好脸色。
荆老吐了一口烟雾,看了看我然后打量着张艳,眯着双眼,笑到:“你个老不死的不也是跟着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乱搞么,你能乱搞为什么我不能呢?”
荆老话语平和得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张艳和荆老都是深不可测的那种人。没有人知道他们阅历到底有多丰富,心机有多深。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香格里拉外域第一次见面就杠上了。
“鲁傲然,倒是你们让我意外。当初你们是怎么离开香格里拉外域?”荆老目光一转,从张艳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咧了咧嘴,想起在粉色蜈蚣个蒙古蠕虫赶来之时他们一群人爬出湖面之后毫不犹豫地砍断了树藤的事,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很不舒服。
“你不必要知道。”我向前走了一步,直逼荆老。他的一个手下的枪口已经顶在我的胸膛上,我轻轻拨开了他的枪口,和荆老对视着,“记得你们给峰子打慢性病毒,砍断树藤让我们无路可退的事么?”
峰子和海子也跨了出来,站在我的身后面色不善地瞪着鲁平,荆老他们几个。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是毫无关系的人,在那样的危机面前我们把你们三个累赘抛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荆老在我眼前晃了晃他的烟杆,嘴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弧度。
“傲然,适可而止。现在我们双方力量悬殊,和他们翻脸,大动干戈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海子扯了扯沃的衣角,在我耳边低声地说到。
我看了一眼海子,又瞥了一眼像雕塑一样伫立在青铜大墓前的青铜娃娃白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你们再次进入香格里拉外域,不会是单纯地为了找我的麻烦吧?”目光跳过荆老,看向低头玩枪的鲁平,问到。
鲁平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继续埋头把玩着手里的枪:“上次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来香格里拉外域的目的。”
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从上次荆老他们举动来判断,他们在找什么,不过却不知道找什么。
“鲁傲然,香格里拉外域里我们需要你,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的同伴可以陪着你。但叛徒白宇却是不得不死了。”鲁平手枪枪口忽然抬了起来,指着我身后地白宇冷冷地说到。“你不在,那个红衣小女孩就不会出现。上次如果不是她,我们有可能困死在了香格里拉外域里。”
我之前还在好奇他们是怎么从香格里拉外域里出去的,原来也是被红衣小女孩带出去的。
白宇脸皮抽了抽倒是镇定得很:“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白宇笑得很从容,似乎看不见鲁平对着他的枪口。
他或许和我一样把站在青铜大墓前一动不动的白崖当成了最后的杀手锏。青铜娃娃白崖是来自神话时代的人,对付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并不算是难事。
只是白崖没有一点反应倒让我心里有些没底了。
“白宇,你们绝对不能动。”我咧了咧嘴,沉声道。白宇救过我们很多人的命,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他被杀,我做不出来。
荆老和鲁平对视了一眼,然后大笑不止:“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不会留下你身边那个老头做累赘,拖我们后腿。你也别得寸进尺,因为我们也不是非要有你才行。”
荆老的话外之意很明显,我一不小心把他们惹毛了,绝对不会介意举枪把我射杀的。
“似乎很张狂。”沧桑的声音在青铜大墓之前悠悠响起,裹在破烂不堪的雨衣下的青铜娃娃白崖终于说话了,“不过今天这里的人你们一个也不能动。”
“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荆老笑了笑,看向背对着所有人的白崖,“你的定力倒是让我钦佩,我们在这里争论了这么久都不见你动一下。”
白崖低着头转了过来,全身裹在雨衣下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来。
鲁平和荆老把枪口压低,看着刚转身的白崖,眼神有些怪异。
“青铜巨人?”氛围沉默了半分钟左右,荆老吐了一口气,把上还给了身边的手下,拿出烟杆点上一支吸了一口。看着来到我身边的白崖,眯着眼问到。
白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