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勤早年身子原因一直子嗣缘薄,偌大宫中就两名皇子,除了皇后长子满了十六,便是秦贵妃的八岁独子,与剩下三位公主年纪也都不大。
她这胎可精贵着。
许襄君紧紧脊梁,反握住夏明勤手:“臣妾就是贪食,突然想自己煮碗面吃,无关旁人。”
此刻她希望黎至不要往外看,不想黎至看见她怎么与旁的人相处。
夏明勤握紧她指尖,略微回探视线,许襄君拉都没拉住夏明勤这个动作。
灶旁正是一碗面,动也未动,夏明勤彻底扭过身:“面为何没动?”
许襄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推给黎至的面此刻正摆在‘该在’的位置,她方才站位的面前。
许襄君抿唇:“突然又吃不下了。”拉把夏明勤,试图绕开他注意力,“陛下怎突然来了。”
夏明勤扭挣开她的动作:“那朕尝尝襄君的手艺,这怎能浪费,话说朕还未尝过呢。”
说着走近,一掌推开小厨房大门,许襄君惊得气息都出不来,逾矩匆匆越过夏明勤先一步进门。
四下匆匆巡视,无人,那边窗户大开,许襄君才歇口气。
脊背有些麻,肉颤心惊的。
见许襄君没规矩走在自己前面,夏明勤冷眸一瞪,停住步子。
许襄君闻声连步走到灶旁,欢声:“臣妾亲自端给陛下。”笑吟吟的嗓音灵动,见她动作夏明勤才重新动身往前走。
许襄君捧起面,两手被烫的‘啊’一声,她顺势将面全掀进锅里,溅出来的汤汁也波及到夏明勤,烫得他本能后退几步。
她轻轻一晒,佯装失措模样忙去捞碗、捞面,又被烫地叫嚷两声,一切都手忙脚乱。
门外白衡恨不得冲进来,奈何被陛下身形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夏明勤这时急匆匆过来按住她的手,厉声阻挠:“别弄了,你烫伤了。”
许襄君收了动作,垂头沮丧着音:“臣妾本想亲手端给陛下的。”呜咽地抽搭带着呢哼。
心下却恶心着暗忖:黎至都没吃成,你又是谁,滚开。
夏明勤瞧着她可怜模样被骨子中的风情沾带,心疼得将人横抱起,跨步就往外走。
“康灯,叫御医来瞧瞧襄君的手。白衡,夏日要用的冰可有早送来,取些来给你家婕妤冰敷。”
许襄君仰头,视线擦过夏明勤衣袖,厨房窗子那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黎至是否回去。
夏明勤对她殷殷照顾,颇有屈尊之态,白衡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敷冰后来了御医诊脉,说胎儿无恙,烫伤上两天药膏就行,婕妤没大碍。
夏明勤挥推御医,将人放在腿上拥紧,抚着她肩背:“你现在是两个人,怎么万事还像从前般任性子胡来。”
想着不该责斥,夏明勤重新沉下音:“你如今容易食欲不振或贪口,朕明日便让康灯调人到你小厨房备着,以免又有今日之事如何。”
手轻轻放到许襄君小腹上,轻声逗着:“襄君现下喜酸还是喜辣?朕好安排人。”
“... ...”许襄君思及再三,平珠现在还没什么特殊变化,除了吃得比以往多之外,书上写的初期症状基本没有。
黎至也说这是不同人不同体质造成的,妊娠不能全按书上来看。
她便吊眉耐着性子敷衍:“许是月份小,尚没改换喜好,吃食如往常就行。”
夏明勤点头,揉了揉她肚子盯着瞧:“太医院今日来报说你下午要了两碗安胎药,可是有何不适,为何没招御医来看看,服错了该如何。”
许襄君一怔,平珠下午不适?还要了两碗计量这么大。
她懵然:“无碍,方才御医不是说了无事嘛。”
本想绕开话题,夏明勤突然捏住她的手:“白衡说你下午去了不远处荷塘?可是一人在那处受了惊?”
声音作了探听装,状似轻易却在旁敲侧击。
看来那宫女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许襄君神色瞬间深凝,转而娇俏笑着晃他指尖,笑吟吟:“是去了,那处风景静美,就是荷花开得少了些,除了暑热并无旁的怎么受惊。”
她依偎在夏明勤肩上,靠感情牵引夏明勤心绪:“去之前便觉得身上燥闷,回来用了药便好了。”
许襄君做后知后觉状,猛地惊醒般问:“陛下这话是那里出了事?”
歪头,澄澈看着夏明勤。
夏明勤瞧她这副不谙世事模样,顺着脊背摸上许襄君后脑。
笑出声:“那处无事,只是太医院来报你要了两碗安胎药吓着朕了,朕心里有事,故而忙完政事便来瞧你了。”
“可欢喜?”
“... ...”真不欢喜,好走不送。
许襄君抿笑:“欢喜。”
夏明勤揉揉她面庞:“那朕今日留下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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