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摇摇头,她又没哭。
{小冬爸爸扔掉自己的小孩,能告他坐牢吗?}
临春在书里看过,父母对孩子有抚养义务,不履行义务是违法,遗弃婴儿犯了遗弃罪,严格算起来是要坐牢的。
蒋以声愣了愣,没想到临春会从这个角度看待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着实把他问住了,他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按理来说…可以,”蒋以声斟字酌句,把话说的非常慢,“但是很难。”
遗弃罪的立案非常困难,公安和法院踢皮球就得拖上好一段时间。而且一旦起诉,律师费也是一个不容忽略的花销,面对一桩不知道能不能赢下的官司,可能钱花了也只是听个响。
平心而论,临春也舍不得。
{律师自己打官司呢?要钱吗?}
蒋以声不确定地摇摇头。
这方面他没接触过,问细了其实也不清楚。
不过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学法。”
临春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思考几秒:{可以当律师吗?}
蒋以声比不好手语,于是便打字回答:【法务、法官,或者考公都可以。】
这有些触及到临春未知的部分,她有些惊讶:【还能当法官啊?】
蒋以声随手百度,扫了几眼再总结给临春:【法硕毕业,过了法考和省考还需要实习年限。】
临春捧着手机,停下脚步。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低头陷入沉思。
蒋以声在她左前方侧身等她:【想学法吗?】
临春抬头,眼底是一片无知的茫然;{听不见可以学吗?}
蒋以声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终究还是没说,只是耸了下肩:“不知道。”
相比于计算机,学法更需要与人沟通,听力和表达都很重要。
他是可以随便指一个方向让临春往前,但又怕指错了地方,害喜欢的姑娘撞了南墙。
他们不过高二,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选择。
临春不急,蒋以声也不急。
四月初,第一次月考成绩仅隔了一个周末就出来了。临春依旧断层第一,但是明显在和第二名拉大距离。
同一星期,上学期奥数竞赛的奖金也发了下来。
赵老师特地找了个红包装给临春,一并来的还有证书和奖状。
临春当天中午就去母婴店给大姐买了营养奶粉,又给宝宝买了玩具。
她不敢买差的,几个小东西几乎把奖金都给花完。
吃完午饭后她去书店想跟顾伯分享喜讯,只是书店难得关门,就连两条狗狗都不知去向。
临春猫着腰往店里看,屋内空荡荡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顾伯大概是外出,不过锁了门也是罕见。
无法,只好原路返回。
下午上学路上,李瑶瑶飞奔过来挽住她的手臂,问临春要不要一起去赶一星期后的庙会。
桐绍这边的传统,每年农历三月十五都会在四顶山举行传统庙会。
临春不信道,也不信神,赶热闹去过几次,无非就是人挤着人,吃吃小吃,再买买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赶的。
“有蒋以声哦,”李瑶瑶冲她一挑眉,“去不去?”
临春顿了一顿,但依旧坚定:“不。”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蒋以声应该不喜欢这边的庙会,毕竟小地方,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好看。
蒋以声会去?李瑶瑶多半是骗她。
“不许说不,”李瑶瑶捏住她的嘴巴,眼睛一眯笑得荡漾,“我已经通知他了,他来你也来,一个都不许跑。”
临春摘掉李瑶瑶的手,惊讶地比划道:{他真的去?}
“当然,”李瑶瑶又揉揉临春肉乎乎的小脸,“你去的话他肯定去呀!”
临春被她揉得五官乱飞,但还是坚持闭着眼比划:{我没说去!}
可惜她说的没用,到了教室一问蒋以声,对方长长“嗯”了一声:“我还通知了徐拓和穆潋卿。”
临春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很无聊的。}
相比于北京的富丽繁华,桐绍的庙会真没什么好赶的。
匆匆忙忙过来,指不定会失望。
上课铃打响,蒋以声抽了张纸写道:【听说奶奶庙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