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身少爷病地蒋以声竟然还能下厨做饭,临春还挺惊讶的。
没人会在原地踏步,无论是她还是蒋以声, 时间推着所有人往前走, 久别后的重逢都仿若新生。
“吃饱啦!”穆潋卿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我午睡去了,你们慢慢吃。”
她跑得贼快,意图明显到没人拆穿。
蒋以声偏了偏目光,在收到穆潋卿示意的眼神后垂眸笑了。
盛了碗汤, 放在临春手边,她昨天把胃吐了个精光,现在刚好饿了。
“你不吃吗?”临抬了抬眼。
蒋以声笑笑:“饿不着厨子。”
两人对话正常, 气氛微妙。客厅安静, 时不时会有筷身相撞的声音。
对于自己昨天哭哭啼啼的样子,临春其实有点不太好意思说话。果然喝酒误事, 脑子里有什么嘴巴直接往外蹦,万一蒋以声有了别的情况, 她这丢脸都丢到桐绍去了。
有别的情况…
虽然临春有时候会把事情往坏处想,但真要丰富细节,其实她也想不出蒋以声会有别的情况。
“下午几点的车。”蒋以声问。
临春:“三点。”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宿醉让她还有点晕头转向。
蒋以声察觉到她的不适:“会晕车吧。”
临春低头喝汤:“没关系。”
吃完饭, 蒋以声送临春回学校, 中午的太阳很晒,在车上避无可避。
临春坐在副驾驶,时不时会搓一下手臂。
蒋以声把车停在路边:“去后面坐吧。”
临春摇摇头:“就这样。”
不知为何, 两人指尖似乎比之前见面还要疏离,临春没了原来那份活泼劲, 总是盯着一处发呆,萎靡不振。
蒋以声不急着启动车子,转头看她:“最近在放暑假,九月开学,我还有一年毕业。”
临春抱着双臂,垂了垂眸,停了片刻,再看向他:“你读博了?”
蒋以声顿了顿:“读研。”
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他这几年进度和临春差不多。
主要没那么强烈的求知欲,这几年蒋以声天南地北地跑,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学的什么专业?”
“地质。”
临春惊讶地瞪圆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地质?”
蒋以声轻笑一声,方向左转,驶入车道:“想不到?”
“那可太想不到了…我以为你会和穆潋卿一样学金融或者什么。”
毕竟家族企业在那,一代代的总要接手。
“我哥学的,回来给我爸打工,没意思。”
“学地质有意思吗?”
“还行,就是有时候会比较累。”
蒋以声曾看过蒋以言给赵老师的那封信,里面一些风景照,似乎并没什么信息。
直到后来,他随着导师一起出野外,徒步几千多米的海拔到达山顶,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看清晨的日出。
他拍下照片,想起喜欢的姑娘,用回忆描摹样貌,再带着这份心情,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刚去的时候比较叛逆,成绩没跟上去,后来和徐拓联系后就好一点。”
临春抓住重点:“你和徐拓有联系?”
蒋以声:“……嗯。”
“什么时候?”
“第二年。”
临春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我不让他告诉你。”蒋以声主动背锅,“主要是当时证件被我爸扣了,回不来。”
提及这几年的事,蒋以声其实挺不愿开口。
可能是这么多年克己守礼有些压抑,又或者是异国他乡没人认识,蒋以声这么多年的情绪化和不理智几乎都在那两年发泄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