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尘轻笑一声,吻住他的唇,不以为意:“那么,今晚上帝瞎了。”
叶笙:“……”
叶笙一边应付着宁微尘的吻,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灵异值,确定没减后,才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加深了亲吻。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跟在人后面做任务。第一个展厅,他过的就跟做梦一样。现在回忆起来,春夏秋冬四季的流转他一样没体会到,印象里只有低矮的天空、苍茫的草地。祭坛,黎河,鲜血,残缺的尸体。
叶笙不打算再那么懵懵懂懂了。
他们不被限制异能,在第一展厅肆无忌惮。
可第二展厅的b级异端不会让他们好过。
关于花的事,瑟西没提醒所有人,她需要一个试验品。
今晚这个试验品就是苏希的跟班之一。
跟班回房间后,倒头就睡。他心力交瘁,可进了信仰博物馆,已经箭在弦上无法回头了。他能做的就是努力讨好苏希,争取下一个被牺牲掉的人不是他。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朵早就干枯的玫瑰。跟班看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脱掉鞋子,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跟班总觉得他睡的这张床很凉,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气温低的原因。床很潮湿,他太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半夜听到了“滴答、滴答、滴答”的水声。
水声就贴着耳边,他慢慢闻到了玫瑰的香,跟班最开始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剧烈的痛苦从腹部传来后。跟班猛地睁开眼,然后他惊恐地尖叫出声。
他的床边坐着一个女鬼。
女鬼披着头发,穿着件血红色的睡袍,裸露的皮肤一片腐烂焦黑,毕竟她是被活生生烧死的,如今女鬼一张脸上血肉模糊。空洞的眼眶盯着他,笑容疯癫。她拿起枯花的动作优雅得体,但是用指甲划破他肚子的动作却又急又恨。
跟班惊恐地张嘴,伯兰夫人已经用一根玫瑰插进他喉咙、穿破了他的脖子。
伯兰夫人表情古怪且怨恨,她将跟班的肚子挖开。
然后把早就干枯的玫瑰花瓣塞进跟班肚子里,手握枝尾,在跟班肚子里翻滚,不断染色。
伯兰夫人语气贪婪又充满欲望,表情虔诚:“我要将这世上最艳丽的玫瑰献给你,我的贝纳尔。不要拒绝我啊,千万不要拒绝我,我的男孩!不要拒绝我!”
跟班的尖叫被染血的玫瑰花堵住。
这一晚对其余人来说,无事发生。
直到第二天,瑟西装模作样说少了一个人,她抱着黑猫去打开跟班的门。
众人才看清里面的惨样。
跟班已经死了,死不瞑目。他躺在床上,肚子破开一个大洞,肺腑被搅得稀巴烂,而旁边床头柜上,花瓶里昨日干枯的玫瑰今日红得像是要燃烧,鲜艳欲滴。
玫瑰“活”了过来。
瑟西道:“看来,伯兰夫人来过了啊。”
洛兴言拿下棒棒糖:“大姐,你演技真的差得离谱。说吧,你害死他是为了什么”
“……”
瑟西昨天在叶笙那里碰壁,今天又被这个只会吃糖的红毛嘲讽。她气得差点把怀里黑猫皮拔下来。
易鸿之道:“瑟西,你是不是昨天进庄园后,就发现了什么。”
瑟西深呼口气,告诉自己,这几人还有用。
“对。”
瑟西点了下头,她无视床上的尸体,来到窗边指着外面的花园,得意一笑说:“伯兰夫人种这些花是为了提取颜料,但它们对我来说,是制作魔药的上等原材料。虽然不能使用异能,但我们可以利用这些b级异端养出来的花。我想制作一瓶致幻剂,但差了一样材料,玫瑰刺。”
“我寻遍花园没找到玫瑰,却在房间的花瓶里,看到了一束束干枯玫瑰。而且它们灵异值非常重,我就想赌一赌。但很明显……”她伸出手抚摸过上面的刺,笑道:“我赌对了。”
易鸿之:“你要做什么?”
瑟西对于中世纪的种种如数家珍,轻蔑说:“你们不知道写下《女巫之锤》的作者克雷莫曾经干过一件事吗。他收买过一个老妇人,让她疯疯癫癫说自己是魔鬼派来的,然后大喊出一些‘女巫’的名字,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瑟西折下玫瑰刺,将它们一个一个放入自己手中,笑道:“一个一个去找女巫多麻烦啊,最佳的通关办法,是我们亲手创造女巫。”
易鸿之眼睛一亮:“你想用致幻剂蛊惑一个人,让他站出来指认女巫?”
瑟西点头,语气幽幽:“对,让他跑到教堂上,向上帝忏悔自己被魔鬼附身的罪孽。让他从教堂跳下来前,高喊出那几个女巫的名字。多么虔诚的信徒啊,他用命指证女巫。我相信,审判庭一定会对此深信不疑。”
a级异能者各有各的行事作风。
但在残忍上倒是如出一辙。
易鸿之激动道:“我们今天去城镇上抓人?”
瑟西:“嗯,你们去抓那些有疤的女人,然后把她们关到凶宅来,再告诉我她们的名字。”
众人都明白了瑟西的计划。
这样,等被致幻剂蛊惑跳楼的男人指认出女巫后,他们再把这些女人全部领到审判庭前面,就是善功无数了!
瑟西道:“我做致幻剂大概需要两天,分头行动吧。”
苏希不是很想去脏兮兮的城镇里,她伴着小脸说:“我给你打下手吧。”
瑟西和颜悦色。
“当然可以,小希跟我过来。”
罗衡自始至终没说话。
萨蒙德看着瑟西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抱着哈博没说话,心中不无讽刺地想:瑟西对中世纪确实很了解,但是她可能想不到,在这里的还有位【无神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