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谦之似乎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看中了我的人脉,对么?”
闵谦之虽然是假的,但是这些年来,他的人脉是真的,他手里握着很多很多人的把柄,无论是达官显贵的把柄,还是一方豪绅的把柄,闵谦之就靠着这些牵制朝局。
若是这些把柄全都落在梁羡手中,梁羡觉得,往后自己这个昏君的日子,可真是不要太滋润。
梁羡笑道:“你不觉得,昏君与佞臣最配了么?”
“咳咳!”白清玉又在梁羡后背咳嗽了一声。
梁羡改口道:“孤是说……你可以在梁国大展拳脚,孤是昏君,一不看门第,二不看手段,只要结果是好的,皆大欢喜不是么?你若是来我梁国,卿大夫的职位随便挑随便选。”
“哦?”闵谦之挑眉:“既然梁公都这般说了,自要拿出诚意才对,那我便不客气了,想要我去梁国供职,好啊,我要做梁国的太宰国相!”
说罢,挑衅似的看向白清玉。
谁不知梁国的太宰,也就是丞相,乃是白清玉无疑?
闵谦之在白清玉的面前,说要做丞相,岂不是要顶替白清玉的位置?
梁羡啧啧一声:“小猫咪,你搞事情?”
闵谦之冷笑:“不行么?方才你是如何答允我的?如今我第一个条件,你便无法满足,果然国君的嘴巴,都是鸟嘴!”
他又道:“我实话与你说了罢,梁羡,是你把我害到如今这个地步,众叛亲离,一败涂地,我闵谦之,绝不会与仇人威武,绝不会辅佐一个仇人!想要我的人脉,我偏不!”
梁羡拍拍手站起身来:“你也不必如此着急拒绝于孤,好好儿再想想,千万别赌气,你留在宿国,只有杀头一个下场,你若跟了孤,往后里吃香的喝辣的,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不好么?”
闵谦之干脆不搭理他,梁羡也不嫌弃冷场:“你在气头上,孤先回去了,好好儿想想,三日之后乃是宿国新君的即位大典,到时候你给孤答复便好。”
梁羡说罢,对白清玉招招手,道:“走罢。”
二人渐去渐远,离开圄犴牢房,乌阳却一直没有离开,静静的站在闵谦之面前。
闵谦之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没看够么?”
乌阳的眼目还是犹如冰雪一般,不见一丝一毫的感情,他的喉咙滚了滚,艰涩的开口:“你……不是救我的那个闵谦之。”
“你已然都知晓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闵谦之冷笑。
乌阳道:“你收我为义子,只是为了利用我,对么?”
闵谦之好笑:“利用?是啊,你是真真儿的好用,毕竟是宿国第一剑客么。”
乌阳缓缓的道:“这么多年来,你只是把我当成一把剑来培养,难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义子看待过?一刻也没有?”
闵谦之与乌阳四目相对,讽刺的笑起来,冷冷的道:“事到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在问你!”乌阳突然断喝一声。
闵谦之难得有些发愣,眼眸微微闪烁。
乌阳重复道:“这么多年,你从未真心待过我,从未把我当做义子,对么?”
闵谦之喉结滚动,他的表情似乎出现了裂缝,却很快修补完美,嗤笑一声,道:“既然你定要一个答复,好,我告诉你……是,我从未将你当做义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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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羡与白清玉离开圄犴,两个人刚走出远没多远,便听到有人朝他们喊着:“阿羡哥哥!阿羡哥哥!”
是闵芽!
闵芽站在远处湖对岸,遥遥的与他们挥手,兴致勃勃的拢手道:“阿羡哥哥,你等等我,我马上过去!”
说罢,便绕着湖水朝这边跑过来。
白清玉方才在圄犴中,已然吃醋吃到烧心,还没与梁羡清算总账,一出门便遇到了另外个情敌闵芽。
白清玉当即一把搂住梁羡的腰身,向后一带,直接带着梁羡拐入旁边的假山山洞之中。
“你干什……”不等梁羡开口,白清玉不由分说吻下来,含住梁羡的嘴唇,让他无法言语。
“阿羡哥哥?”闵芽从对岸跑过来,绕了半个湖水,等跑到附近之时,突然失去梁羡的踪影。
其实闵芽就站在假山的山洞外面,与梁羡和白清玉一墙之隔。
闵芽的声音十足清晰,自言自语的道:“咦?去哪里了?方才还在呢?”
梁羡紧张的手掌冒汗,想要推拒白清玉,白清玉非但不放开她,甚至与梁羡十指相扣。
“阿羡哥哥?”
“你在么?”
“去何处了?”
闵芽的声音从周围不断响起,刺激着梁羡的神经,梁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嗓音,做贼一般道:“你抽什么风?”
白清玉一笑,亲了亲梁羡的耳朵,在他耳边暧昧的低声道:“君上好不容易拉拢了大司农,也不想插足大司农和闵小君子的感情,被当成炮灰罢?”
“插足?”梁羡咬牙切齿的道:“我还插*你呢!”
“哦?”白清玉挑眉道:“君上果然是野心勃勃,卑臣惶恐。”
他说着,又低头去亲梁羡,梁羡感觉自己不能弱气,不就是偷情吻么,不能让白清玉以为自己这个昏君怕了他!
梁羡干脆搂住白清玉的肩背,主动回应起来,这反而令白清玉受宠若惊,假山山洞昏暗,增加了几分旖旎暗昧的色彩,梁羡心窍狂跳,愈发的情动,双膝发软,几乎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