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濯对此也不意外,毕竟对方刚才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他只是耸了耸肩:“看来你自己心里有数。”
没有将手里的纸张递过去,垂眸盯着已经浏览过的那张过往学籍表,花池濯目光在【性别:空白】的位置上停留了好一阵,修长的手指略微上移,恰恰好好捏住了字眼,将东西放了档案袋里。
空白就是最大的疑点。
叶晨夕转校之前的过往学籍竟然全部显示为无,这说明曾经被人故意抹掉过,反而更加印证了花池濯内心的猜测。
不过他没有明确的将这句话告诉叶景裕,不然刚才就不会是“你那个继弟远没有看上去简单”这种含糊其辞的话,而是“你那个继弟性别远没有看上去简单”了。
这种事,简单提醒一下对方就可以了,也不算是愧对于自己与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而接下来的发展……
这不是更加有意思了吗。
叶晨夕早晨上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快递没拆。
据黎姨所说,她心心念念的猛男肌肉衣昨天中午就送货送上门了,对方没有让任何人拆看,保存完好地放到了叶晨夕房间里的书桌旁边。
然而,她昨天回去的晚啊!
晚就算了,先是被便宜老哥拉去上药,后面又给人家热牛奶,热完牛奶又回房间偷偷把染血的脏校服从书包里掏出来,搓了大半天手都搓红了、血污也没洗掉,不得已放弃这件衣服躺回床上,那个时候都快11点钟了。
身体经历过流鼻血和晕倒,后面又有男主们的buff填补,这辛酸的过程和坐了场过山车一样坎坷,她累得倒头就睡,哪有注意力去看自己的书桌旁边。
算了……已经等了那么多天肌肉衣。
不差今天这一天了。
叶晨夕大清早就穿的人模狗样,在周围学生悄悄围观的一堆视线中下了便宜老哥的黑色林肯,时隔一晚上,她昨天新拿回去的175码校服已经被先前那位张姨洗好甩干了,穿在身上很有气势。
早晨的课程几乎风平浪静,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叶灏不见了踪影,估计像他昨天说的、干什么活去了,秉持着人狠话不多的人设,叶晨夕在班级里混得风生水起,与宋媛媛也稳定着往日的状态,直到——中午的时候,井熠和陈雪涵一起踏破了一年a班的后门槛。
她没有看错,是两个人。
井熠就不多做形容了,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愉快,额头上的纱布块已经拆了,白洁的额头只有被头发遮住的角落停留着没拆线的一条2cm的伤口。
不愧是主角团之一,好伤先好脸,脸也完全没破相,依旧是面容稚嫩的帅哥一枚。
对方的状态与前两天差不多,脸上甚至透出几分喜色,好像有什么好消息想要分享似的,可是当他单脚距离a班后门只差一步的那一刻,前来替头顶上司传话的陈雪涵也抵达门口,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陈雪涵来这里是有前因后果的。
校庆和艺术节马上下个月就要到了,各个部门即将开始忙碌起来,作为学生会的高级成员,收到手下们今天新整理好的文件后,她拿着东西又去静思楼的活动室找到了花池濯。
花池濯的态度与昨天不同,接过文件并没有随便放在桌子上,认真拿起来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给她扔了一套其他文件过来,让陈雪涵今天也找人把叶晨夕叫到活动室。
又是叶晨夕……
陈雪涵拿起那个稍微有些眼熟的档案袋,竟然与昨天她和表弟卢嘉捷送过来的一模一样,不过档案有拆开的痕迹,上面染了几分——
红色的渍迹?
她的眼中难掩惊讶,花殿下风流优雅,很难将他与这些污渍联想起来,应该是对方用了红墨水,或者哪个助理学生不小心洒上去了?
“我知道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陈雪涵没有分出太多心思,直接拿着文件离开了活动室。
她回想起昨天那个清秀少年和自己道谢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穿过侧边的走廊时,脚下的动作转了个弯,不由自主地朝着一年a班的方向走了过去。
明明昨天亲自去过,今天已经没什么再过去的必要了……
其实也不是没什么必要,单纯见对方一次并不能看透那位传说中的继子是什么样的人,昨天叶晨夕被花殿下叫过去后,发生的事也没有走漏任何风声。
她对那个男生还有待观察。
心里这样肯定了一下,陈雪涵拿着文件一路穿过画着壁画的走廊,她容貌端丽、美艳高挑,今天特意穿了一双新改装的鞋子,自带3、4cm的细跟,走起路来英姿飒爽,一头发尾微卷的柔顺长发衬得整个人气质出众,这道倩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年级的走廊,一时间又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不过即使是她也没想到,来到这里后会同时撞上贵为f4之一的井熠井殿下。
井熠最近与叶晨夕走的近,陈雪涵隐约听到过类似的传闻,但是没料到他们关系好到井殿下会亲自在午休的时候来教室找人。
果然对方与f4们的关系比想象中要复杂。
“副书记。”
陈雪涵垂着纤长的睫毛后退一步,给面前的栗发少年让出了位置。
“啊?”井熠听到她的声音,扬起眉毛转头看了她一眼。
作为圣亚斯的绝对权力之一,井熠确实担任学生会里的副书记一职,掌管着志工部和组织部等相关部门,由于志工部需要干的体力活颇多,成员很多都是他的小弟,附属在井家手底下,都是些信得过的兄弟们。
看清楚面前这个差点和自己撞到一起的女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她,也许是学生会的活动室,也许是以前在外面参加的宴会或者发布会。
……不过算了,只是有点印象而已。
井熠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哪里记得住那么多面孔,不怎么关注地随便摆了摆手,栗发少年的目光重新回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叶晨夕身上,那道无所谓的眼神亮了一点,咧开嘴露出嘴角下的一颗小虎牙:“你可终于下课了,不知道我等的有多久。”
“看到我的脑门没,怎么样?”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叉着腰站在叶晨夕面前,像是为了这一刻忍耐很长时间似的,背后仿佛有毛绒绒的尾巴在甩:“医生说明天就能拆线了。”
“……”
兄弟,您生命力是真顽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