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五天那么多吗?别以为他不知道周溯打什么主意。
老秦轻咳一声:“我这两周加加班,忙完陪你们一起去?那家制造商我熟,刷个脸好说话。”
曲榛想了想,也行。
有老秦在,做什么都方便点儿。
可惜事与愿违,临国庆长期前一天,店里来了个急单,是个老熟人,常来照顾老秦生意。老秦实在推脱不过去,只能接了,晚上满脸哀怨地看着曲榛跑来跑去收拾行李。
老秦叼着根烟,满脸不爽地唠叨:“身份证和手机带上就行,别的丢了都能买。我的电话号码和店里地址会背吧?背个我听听。”
曲榛:“……”
她捂住耳朵,不想搭理老秦。
曲榛收拾完证件和洗漱包,望着柜门大开的衣柜发起了呆,带点儿什么衣服好?
老秦站在门口没进来,瞧热闹似的开口:“带长袖长裤,越长越好。”
曲榛:“太、太热了。”
她又不是傻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曲榛嫌老秦烦,把人赶走了,女孩子选衣服男人别来凑热闹。
挑挑拣拣,她没发现自己这两年没买什么衣服。
新衣服都是曲敏买了寄过来的,多是年轻女孩子喜欢的款式,丁点儿大的小衣服,让人看了怀疑到底是不是成年人穿的。
曲榛数着日子,挑了五套换洗衣服,再往床上瞧,选了一只小猫玩偶塞进行李箱里。
她在梳妆台拿了两支口红和眉笔,目光停在一瓶未拆封的香水上。
这是祁禹前阵子送的,她还没用过。
她犹豫了一会儿,把这瓶a la rose放进了行李箱。
隔天一早,老秦送曲榛出门。
陈豫昊的车停在路边,见两人出来,他刚想下车,就听见后座车门的打开的声音。那个表情通常是“这个世界与我无关”的男生开门下车,径直朝巷子里走去,接过老秦手里的行李。
他嘴角微抽,不去看周溯。
老秦一把年纪了,头回体验自家孩子出远门的感受,忧心忡忡,琢磨着早点完事儿他过去看两眼。
他叮嘱完曲榛,又开始叮嘱周溯。
曲榛摸摸耳朵,被老秦念得都要起长茧子了。
她悄悄抬眼看周溯,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垂落,表情没有丁点儿不耐烦,安静地听着老秦唠叨。
他看起来好乖,像猫猫,想摸摸头。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就停不住了,一路上她总往周溯头上看。
上个月他刚修过头发,干净清爽。
他的发质细软,颜色却意外地很黑,刚睡醒的时候头发会被揉得乱糟糟的,蓬松柔软,像混球的毛。
出门时也不见他打理头发。
碎发被他随意的拨到脑后,露出漂亮张扬的眉眼。
周溯望着窗外,左边侧脸隐隐发烫,她看了太久,一直没有说话,灼灼的视线黏在脸上。
他偏头看她:“想说什么?”
曲榛吓了一跳,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头发和混球的毛摸起来哪个软,甚至对比分析起来。
没想到会被他发现。
“……”
她沉默两秒,干巴巴地问:“要玩,报、报车名吗?”
周溯很淡地笑了一下:“可以。”
于是两人就这么玩了一路,偶尔看到感兴趣的车,便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来,怎么改能让这辆车的性能发挥到极致。
陈豫昊听了一路,额角直跳。
追女孩儿是这么追的?和她讨论怎么改车?两个人单独出去约会的路上居然说这些?
他行不行啊?
陈豫昊从后视镜里看曲榛,女孩子唇角弯弯,看向周溯时眼睛很亮,整个人耀眼闪亮,看起来很高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行,小姑娘就吃这套。
邺陵市离东川市不远,高铁一小时就能到。
曲榛和周溯上车时不过八点半。车厢内很安静,商务座的位置宽敞,他们的位置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