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怀里的她也醒了,连亦拓开始装睡,赖着她不让她起身。
可是床头的手机不适时的响了起来,打破了清早的宁静。
连亦拓只好起来接电话。
是干爹……
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
“亦拓,来接我,去你的庄园。”
干爹要来庄园?
是因为程姨?
“嗯干爹。”连亦拓挂断电话以后使劲眨眨眼睛,掀开被子起身往浴室走。
被窝里的宁玉儿听见他的干爹要来庄园,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索性就装睡好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连亦拓穿上衣裤刚要出去,又回头对着装睡的宁玉儿说。
“一会你好好收拾一下,在楼下等我,跟程姨一起。”
说完连亦拓就出了门。
宁玉儿睁开眼睛,眸色中有被揭穿的尴尬。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了。
连亦拓一走,程姨就上来叫她下楼吃早餐。
“程姨,刚刚连亦拓接电话说谁要过来?是他干爹吗?”
所以今天让自己打扮一下?
程姨抿了抿嘴唇,看起来有些木讷。
“嗯,连先生说让您穿那身红色长裙。”
他管的还真宽。
被他搂了一晚上,身上还残留一些茉莉花的清香。
宁玉儿皱了皱眉头,神情里有抹不自然。
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想过逃跑的问题了,甚至连想泽也……很久没想过了。
难不成真的习惯这种被恶魔囚禁的生活了?
“宁小姐,快吃饭吧,连先生接人很快就要回来了。”
“嗯好。”
一个小时后……
连稽延迈进了庄园。
虽然依旧是健步如飞,但是老了终究是老了,脸上全都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这趟来在名义上是来看看那个和连亦拓登记的女人,但其实他也是想来看看程青,那个为他执着了整个青春的女人。
宁玉儿已经换好衣服在楼下大厅等着了,白皙的手握得紧紧的,已经攥出了汗。
他干爹应该知道登记的事情吧?那自己现在岂不是他的干儿媳妇?也不知道连亦拓有没有和他干爹说明白。
连稽延刚进大厅就看见了宁玉儿。
那样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孩,一身红裙本来应该极其妖艳的,可是却被她穿出别样的韵味,她不似明星那样惹眼,不像模特那样高挑,但是看着却让人觉得顺眼。
佣人和保镖齐刷的向他鞠躬,“老爷。”
宁玉儿眼睛闪了闪,杵在沙发前面紧张的说不出话。
连亦拓走向前,优雅从容的搂住了她的腰,惹得她一脸的绯红。
“玉儿,还不快点向干爹问好。”
好在连亦拓的话缓和了刚才的情景,宁玉儿微微颌首。
“干爹好。”
连稽延没回应她什么,不过也默认了她现在的身份。
他坐在沙发上,佣人马上把茶递到面前。连稽延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却在环顾四周,看起来像是在视察着大厅的景物,但其实是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程青……
唯独她没在大厅。
连亦拓搂着宁玉儿也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干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连亦拓马上明白了干爹的想法,有些亲昵的伏在宁玉儿的耳边问。
“程姨呢?”
宁玉儿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的姿势,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刚才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刚说完,就发现连稽延不知道什么时候直盯着自己。
顿时,宁玉儿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听说过连氏的老总裁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今天看见他本人,更觉得他的气场有些让人打心里寒颤。
他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可是眼神里却带着些……疑惑和失落?
失落?
是看见自己不像他心里绘画的儿媳妇那样美丽动人吗?
那么疑惑是因为什么呢?
觉得自己的干儿子怎么能看得上这种女人?
果然有钱人都是一副嘴脸。
“玉儿,你去叫程姨。”连亦拓拍拍她的后背,让她去找程姨过来。
连稽延拄着拐杖的手有些发抖,泄露了他现在紧张的心情。
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仍然那样孤芳自傲。
可是……
“连先生,程姨说她身子不舒服,回屋子歇息了。”
站在一旁的佣人插了一句话。
连稽延有些蹒跚的站了起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停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去看她一眼,可是那该死的自尊心死死的拖住自己的脚,不让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