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莺试着摸了摸凤头鸭背上的绒毛，凤头鸭稳稳地蹲在张岚莺手中，张岚莺这才放心，将另一只手虚虚地盖在凤头鸭身上开始感知蛊气，还真如似玉所说，半分都没有。
张岚莺将凤头鸭递回给似玉，“没事，反正它已经很厉害了，往后可以用它捉妖邪了，你再多炼几天，指不定它就成蛊了。”语气中满满都是鼓励。
似玉“嗯”声应道。
众人有些凌乱了，将鸭子炼到能食魄，这样还需要鼓励？还非得纠结鸭子是不是成蛊了？这两位阿妹知不知道自己在讨论什么？还是说她们年纪大了不懂现在的小阿妹们的追求了？
等等，能食魄的鸭子？！
“这凤头鸭是灵兽！”一位巴代脱口而出。
“不，应该叫灵禽！”另一位巴代纠正道。
……
众人立马讨论起来，不再有人关注似玉是不是会妖法。
巴代们想到似玉的蛊术，想到原本就准备再举办斗蛊赛，让似玉成为名副其实的圣女。如今，她们的圣女可以炼出灵禽了，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们怎么能被那头捣乱的黄牛精给扰了心神？
巴代们想明白这一点，纷纷上前恭喜似玉。
眼看着天边露出一道鱼肚白，似玉惊觉，竟然忙碌了一整宿，忙让众人散了，各自休息。
巴代们也觉得似玉累了一宿，便决定先各自回去，休息几天后再一起去黑冲寨找似玉商量斗蛊赛的事情。
等众人该回家的回家，该住店的住店，集市的巷子口只剩下似玉、张岚莺、张启秀、阿丹巴代，以及龙志舟。
阿丹巴代正眼巴巴地看着似玉臂弯的那只凤头鸭，她还没摸过灵禽，正想着，这会儿没有别人，她怎么开口摸一摸这灵禽，沾沾灵光。就听似玉道：“走，我们该走了。”说着一把挽住张岚莺的胳膊，像以前那样，并肩走去。
因为身后跟着两位巴代，张岚莺有些惶恐。
走出巷子没多久，龙志舟道：“似玉，这条路不是回黑冲寨的。”
惶恐的张岚莺、一心想着凤头鸭的阿丹巴代，以及从头到尾都处于万分震惊的张启秀，这才发现她们走的这个方向不是回黑冲寨的。
似玉道：“对啊，原本就不是回黑冲寨的，黄牛和水牛的战斗，我们才只解决了黄牛精灵。”
张岚莺脚步一顿，皱眉道：“似玉，水牛精灵是头好精灵，你不会要将他也灭了吧？”
张启秀连忙出声呵斥道：“岚莺，不得干涉巴代的决定。”
似玉像是没听见张启秀的话一般，朝张岚莺道：“不是去灭他，是先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打算。”
第107章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问仙寨？”张岚莺道。
似玉点头。
张岚莺抬头看向前方的山路,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亮了。张岚莺有些担心道：“似玉，虽说那水牛没有主动作乱，但他同黄牛精斗了这么久, 会不会斗红了眼？我们这边施了一宿的蛊，再赶去问仙寨, 若是那水牛精发狂，大家还有精力施蛊吗？志舟老司还能施法画辰砂符吗？”
龙志舟立马表示, ”我没问题。“
阿丹巴代不敢落后, “我也没问题。”
张岚莺见此，双手一摊，老实道：“好吧, 就我有问题，我施不了蛊了, 我需要休息恢复一下。”
似玉拉过张岚莺道：“放心，有我们呢, 走。”
到了问仙寨附近，由龙志舟带路，众人一路往埋葬李文清的山头行去。
老远就听见“呜呜咽咽”的乐声。
似玉看向龙志舟, 以眼神询问。
龙志舟低声道：“应该是水牛精在吹茶树叶。”
见似玉和张岚莺眼中还有疑惑，龙志舟解释道：“李文清身前爱吹茶树叶, 水牛精听得多了，也学了些，我之前找过水牛精一次，他正好在吹茶树叶。那次，我原本是收他的, 刚好碰上黄牛精作乱，水牛精立马去应付黄牛精, 我便没有出手。”
张岚莺满眼惊讶，“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个？幸好你没出手，要是那次你收了水牛精，黄牛精没了阻绊，还不知道会将苗疆和土司城闹成什么样子呢。”
龙志舟垂眼，应下，“嗯！”之前他有些不明白，似玉和张岚莺为什么会帮着精灵，人和精灵不是一类，龙志舟觉得，精灵来到人世间就是为了图谋人的精气，可那时候，似玉和张岚莺告诉他，精灵和人一样，也有好坏之分。直到这次黄牛和水牛的战斗，龙志舟觉得自己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行人刚走到山头，“呜呜咽咽”的吹树叶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似玉抬头看去，荒破上，一座新坟立在那里，新坟旁边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席地而坐，男子正转头看向她们这一行人。
似玉知道，这个灰衣男子便是水牛精了。
只见水牛精将手中的茶树叶子揣进口袋，朝龙志舟道：“老司，您来了，黄牛精已经被你们收服，现在是来收我的吧？”
语气十分平和，仿佛完全不是在说自己的生死。
龙志舟道：“不是我收服的。”
水牛精似乎有些意外，这才转头重新打量龙志舟身后跟着的人，一眼扫过，不假思索地指向似玉道：“是她收的？”
龙志舟点头。
水牛精这才起身，朝似玉的方向走来。
张岚莺和两位巴代立马戒备起来，水牛精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