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会突然放我出去?”
狱卒含糊道,“你有高人庇佑,而且。”狱卒想起自己收了柳公子那么多钱,于是下意识帮他说话,“这些时日柳公子为了你的事情,到处奔波劳累,眼下他在外面等着你,快去见他吧。”
绮兰点点头,有种大难之后的狂喜,
一直走出衙门,看见了在门口等待的柳琴,他的手里还拿着柳枝。
“出来啦?”今日的柳琴特地打扮了一番,一身绯色的衣裳,脸上还覆着薄粉。
但是依旧挡不住脸上的疲惫与眼下青黑。
绮兰知道他这些日子委实吃了苦。
“嗯,辛苦你啦琴哥哥。”
“不辛苦,只是希望下次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你要第一个告诉我,不要老是想着一个人去解决。”柳琴微笑。
绮兰点点头。
柳琴拿着手中的柳枝,轻轻的抽在绮兰的
身上,“柳枝去邪祟,我这一打,你身上的邪晦就都没有了,一定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
绮兰在柳枝中转着圈,配合着柳琴驱除邪祟的动作。
她突然想起狱卒说的,又问道,“徐府被抄家了,你一定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救出来的吧?”
身上的柳枝骤然一停,绮兰觉得奇怪,又看向柳琴。
却发现他神色自若,微笑,“为了你,花再多的力气也值得。”
听到这话,绮兰对柳琴的愧疚达到了顶峰,柳琴一个人无权无势,为了救她出来,想必这些年的家底都搭进去了,“我欠你的太多了。”
“不必歉疚,我不想看着你对我歉疚。”
她下了决心,“琴哥哥,我们逃吧。”
柳琴停下手中的柳枝,“去哪?”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绮兰眨眨眼睛,这件事情在闻洲城里穿的腥风血雨,她别想再在这个地方混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个地方,重新经营。
可是如今她身无分文,需要人的帮助,若是柳琴愿意跟着她一起走,她还能先傍着他,也不至于生活的太过艰难。
柳琴定定的看着她,“你可想好了?”
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从此他们便可以双宿双飞。
绮兰深吸了一口气,“嗯,我答应了你的,只要我能出来,我就给你你想要的。”
柳琴正面对着县衙,一抹熟悉的白色闪现在他的视野。
他的视线重新挪回道眼前的人上,微笑着将绮兰揽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鬓发,低低的答应,“好,那我们就走,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再也不会背叛你,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一阵阵琴音盘旋不绝,这琴音美妙,可听得多了也觉得不耐烦。
白砚迟迟不走,就那日外出之后回来,人就变得很奇怪,整日闷在家里弹琴,别人的琴音都是听了可以抚平心境,可白砚的琴音倒是越听越焦躁。
白铃兰心中的焦躁到达了顶峰,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掀开门帘冲了进去质问,“五哥,你何时才能走?整日围着琴弹弹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闺女子愁情郎!”
白铃兰只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不想案桌上之人突然就就掀翻了琴。
巨大的响声吓得白铃兰顿时不敢再说话。
屋子里只有古琴滚动在地上的声音,白铃兰看向白砚,却发现对方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情绪,更看不出这琴刚刚是他摔的。
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
白铃兰吞了吞口水,这才道,“这可是嵩音,母亲送给你的,你再怎么发脾气也不能摔嵩音吧。”
座上之人轻扫过地上的嵩音,神情微妙,“不是嵩音。”
白铃兰不解,那明明就是嵩音,为何兄长还睁着眼睛说不是。
“那你因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并不回答她的话。
“明日启程回京。”
白砚起身,头也不回。
白铃兰心头大石落定,突然觉得这琴摔得也挺值。
闻洲城城郊。
一辆马车穿梭在官道上,走走停停。
马车里,正是决定远走他乡的绮兰跟柳琴。
绮兰想借助柳琴,在外地尝试一番经营,至于元宝则继续留在闻洲城读书,也算是她的一条退路。
绮兰一路昏昏沉沉,忽然马车停了,听闻马车外车唤道,“姑娘,公子,前面发生了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