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思语满脸恶毒与不甘。
他这么大声仗的来,没想到却是无功而返。
“谢陛下。”白砚站在原地,行了一个礼。
皇帝颓然的闭了闭眼:“这是朕最后一次帮你,就当是以前欠你的,但是朕以后再也不会出手,你自己的选的路,走死了也别怪我。”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看透天命的凉薄。
“臣不后悔。”
“臣不会输,也不可能输。”他抱起绮兰,一步步往外。
董思语原地停留了一会,正要离去之时,却发现寝宫的门大开。
白砚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瞧那身影应该是个女子。
董思语心下讽刺,说什么要长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是连做样子都懒得做。
没想到皇帝竟糊涂到了这个地步,连白砚这般行径都可以容忍。
如此这般,他是更留不得了,董思语心中暗道。
见他走近,董思语阴测测道:“你运气真是好,又让你逃过一劫。”
白砚目不斜视的走过,怀中的人遮盖着黑袍,十分隐蔽的样子。
董思语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他怀中人的半张脸,莫名有些熟悉。
董思语的目光又放回了他的身上:“你给我等着,迟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一句极尽恶毒。
白砚回到府中,此时的御医也等待多时。
御医诊过脉后,白砚问道:“她如何了?”
御医也不知道这女子跟他什么关系,只能斟酌着用词:“这位姑娘在冰窟呆了许久,伤了心神,这才陷入了昏迷,能不能醒来,全看天命了,臣开一个方子,也只能勉强吊住一口气。”
“没别的办法么?”
御医叹了一口气:“她在冰窟中呆的太久,如今能保留着一丝意识已经是奇迹了,别的.....”御医摇摇头,“还是别妄想了。”
“只要你能治好她,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应允你。”
御医:“世子,这不是奖赏的问题,这姑娘身子就这样了,您就是请上大罗金仙也没法子啊。”
白砚捏了捏眉心,声音疲惫道:“你开方子吧。”
御医见白砚身上如此明显的颓丧,想了想,又多了句嘴:“或许世子可以尝试在这姑娘耳边多说说话,身边重要之人在她耳边说话,她兴许能听见,听见就能与外界产生联系,说不好就醒来了。”
御医退下,白砚重新看向榻上那人,她此刻紧闭着双眼,看上去睡的十分的安详。
她原本冰冷苍白的脸,因为室内的温度重新恢复成了红润,看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
白砚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看了许久。
又重新替她掖了被子,叫人将书桌搬到房间里,他在一旁处理公事。
一直到深夜,他才放下笔。
他和着衣衫躺到她的身边,一直睁眼到天明。
绮兰还是未曾醒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想起御医说的话,他抱着她去了地牢,里面关押着柳琴一人,他形容狼狈,失了一只胳膊,面容十分的苍白。
两颊也深深的凹陷了进去,脸上胡子拉碴的,完全看不出了曾经清风倚栏头牌的痕迹。
白砚一步步下楼,声音节奏规律。
柳琴不需要睁眼也知道是他过来了,这里也只有他能来。
他一如既往的讽刺道:“怎么?她又惹你生气了?你要来折磨我?”
“你就算把我囚禁在这又如何,你永远也得不到兰儿的心,你能够禁锢住她一时,却抓不住她一世。”
“我们早在小时候就私定终身了,我们互相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她的命是我救的,我们在一起了八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柳琴重复的说着已经说了上百遍的台词,这次罕见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睁眼看向那人,却发现这一次他还抱了一个人过来。
看清白砚抱着的人,柳琴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兰儿!兰儿!”
他激动的想站起来,但腿上却使不上劲,他狼狈的倒在了地上,用勉强能动的手臂在地上一步步朝白砚爬去。
“你把兰儿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柳琴几乎是嘶吼着开口。
他拼命的摇着地牢的栅栏,用头撞在上面,企图可以挣脱掉枷锁,模样宛若一条疯狗。
白砚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抱着绮兰坐在一旁,耳边不停回旋着柳琴的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