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斐的脸色沉了沉。
柳逸尘又说道:“王爷,与郡主和白二爷之间的纠葛,我们也看在眼中,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三人都在挣扎。既然他们二人现在依然是夫妇了,王爷何不放手,既然成全了他们二人,又放过了自己!”
“放手?”长孙斐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你以为我放手了,他们便能够得到幸福了吗?你错了,在感情里面是没有推让与放手的,有的只有争取!”
“毕竟郡主在王爷之后又嫁过人,王爷真的就一点都不在乎吗?”柳逸尘又问道。
“柳先生今天的话似乎有点多!”长孙斐突然直起身子,在柳逸尘的耳畔说道,“若非我现在还有求于你,若是他们说这样的话,本王一点会杀了他的!”
“看来郡主在王爷心中还真是地位不凡啊!”柳逸尘毫不介意的笑了笑,“只是感情的世界里面容不下三个人,必定需要一个人放手的!夜已经深了,王爷好好的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放手?长孙斐的拳头紧了紧,的确有人应该放手,但是该放手的那个应该是不能够给婳儿幸福的那个。而这个选择应该有婳儿自己决定,若是她决定选择了白子珏的话,他心中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也不会再打扰她的!
可是,她过得不幸福,白子珏的确对她很用心,但是跟他在一起却并不能够让她快乐,他看她的神色就能够感觉出来。
“不早了!”四儿看了一眼沈婳的背影说道,“该回去休息了,明日我们便要进谷了。此去定然凶险异常,还是将精神养足为好!”
沈婳回眸幽幽的望了一眼四儿,说道:“我方才试图跟子珏讲话说清楚,但是好像方法不对,他听不进去,或者说根本不想跟我谈这件事情!四儿,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快刀斩乱麻,无情之处才是有情,有情反而无情。”四儿说道,“何况,现在可能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一切等我们平安的找到金厚草再说吧!”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没有找到金厚草,王爷的眼睛永远无法看见,如果真的事情这样的话,我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我知道,那个时候定然是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所以我想要在此之前,跟子珏将事情说清楚……”沈婳说道,“我前世的时候,我娘跟我说过,女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的,都在等待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他担心,为他高兴,为他生儿育女,然后女人的这一辈就这么过去了!”
顿了顿,沈婳叹了口气,又道:“四儿,我时常会很疑惑,我明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处。我想要报仇,这是我现在活下去的动力,但是对于复仇我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自嘲的笑了笑:“四儿,我现在算什么呢?死人还是活人?亦或者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我这具装着我灵魂的躯壳,会如何?会不会在哪一日就忽然腐烂了?我不知道!在这么多的不确定的因素之下,其实根本就没有一辈子,我的时间是有限的,有限到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死亡会在那一日突如其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希望在这些日子里面,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
四儿静静的听完沈婳的话,微微的一笑,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不只是你,每个人对未来又何尝是不确定的呢?意外总是会突如其来的,谁敢拍着胸脯说他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呢?珍惜当下,这并没有错!总是,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沈婳走向四儿,握住她的手,说道:“能够遇到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我又何尝不是呢?”四儿说道,“好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得为明日即将来到的战斗而努力一搏!”
天色刚刚亮起来,几人便出了房间,到了客栈的大堂里面吃早饭。
白子珏倒了一杯浓茶给沈婳,微微蹙眉,目光关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声说道:“你的脸色不好,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我还好!”沈婳淡淡的笑了笑。
“若是你的身体不舒服,你便与四儿在客栈里面等我们便好了,不必一定要去的!”白子珏又说道。
“我没事!”沈婳微微的一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岂有临时退缩的道理!”她看了一眼长孙斐,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能吃得消吗?”
长孙斐听着声音,看着沈婳,目光依旧清亮,仿佛他并没有看不见一般,笑道:“我只是眼睛受伤而已,身体并无大碍!其实我觉得白二爷说的有道理,此去危险重重,你留在这里比较的好!”
此时,在客栈对面的一座酒楼里面。
一个娇艳的女子半坐在窗户边上,目光幽幽的看着对面的客栈,嘴角挑起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走进说道:“通过京城传来的消息,已经查明了,就是他们几人!”
“哦?”女子声音妖媚的笑了笑,“神医谷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奴家定然会送你们一份让你们终身难忘的礼物的!谷主哪里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