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回家吧!”
长孙斐因为私自杀了皇帝亲自指派的监军,虽然其罪大恶极,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处置的权力,被弹劾,虽然刚刚有了战功,却还是下狱。
在牢中呆了近两个月,今日方才下了恩旨,可以出狱,虽然触犯君威,但是念其事出有因,又战功赫赫,所以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但是此事仍然被太后手下之人大做文章,最后皇帝迫于无奈,收回了他手上的兵权。
感受到了久违的太阳,长孙斐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笑道:“现在我如愿以偿,真成了一个闲散王爷了!”
“五哥,陛下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也知道……”长孙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孙斐打断。
他淡淡的一笑,眼神很淡然:“我跟你说过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的选择。”
长孙婧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下人牵来了马,两人各自上马,她继续说道:“虽说这是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但是细想起来还是有些心寒。我们大周除了听命于太后的,不是没有耿直的朝臣,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只有少数的几人就事论事,其余之人都三缄其口,为什么?不外乎一来他们是真的忌惮你手上握有南北兵权,会真的行不轨之事,毕竟白家的事情才发生。二来就是揣测圣意了,不管别人怎么说,陛下的态度才是关键,然而陛下在这件事情上面是犹豫的,你入狱之后,他分明是有机会将影响降低到最小的,然而他选择了让事情发酵,他心中也应该起过疑心吧?你说在知道你真的杀了闻世年的时候,他是不是高兴的?”
“先有国再有家,我们是君臣,然后才是兄弟!”长孙斐自己倒是显得不怎么在乎,只是心中又怎么没有叹息呢。
“那你们的兄弟情分呢?难道这么多年互相护持的兄弟情分还换不来一点信任吗?”长孙婧说道,“事事都在变迁,身处漩涡之中的我们难道就不能够免俗吗?”
“不忘初心就好!”长孙斐淡淡的笑着,“我在牢中这些日子,她有消息了吗?”
长孙婧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知道你会问她的事情的。我们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她的身份应该十分的隐秘,但是可以放心的是,大陈最近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她想来应该是很安全的!”
“那就好!”长孙斐说道,“如果我们都打探不到多少消息,那么对方也同样得不到太多的消息,她安全就好!小婧,继续关注那边的消息,盯紧赵默兄妹就好!只是大陈被大周要冷的多,她向来怕冷,只怕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长孙婧说道,“还有皇兄要见你,不是进宫,现在需要掩人耳目!”
“走吧,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闲散命的!”长孙斐打着哈欠说道。
“在天牢呆了呆了那么久,还没有睡够?”长孙婧笑道。
长孙斐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睡得好,须得时时刻刻的警惕着,比在战场上面还累!”
马上的少女脸色阴郁了一下,叹道:“我就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定然时时刻刻想着要害你!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在战场之上的日子,只有肝胆相照,那里会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我们用鲜血与生命的代价保家卫国,到头来却是成了那些坐享其成玩弄阴谋诡计的家伙们眼中钉了!”
“有权力的地方向来都不会是太平的,我们的存在只会让他们越发的显得丑恶而已!”长孙斐嘲讽的一笑。
说话间,已经在一座庭院外面停下来,两人下了马,将马缰递给了下人,进到府内,走了一段小路,在湖边的凉亭内,站着一个人,一袭黑色的长袍,尊贵无比。
“你过去吧,我就不去了!”长孙婧说道。
长孙斐点头,来到凉亭内,抱拳道:“见过皇兄!”
长孙皓转身,将弟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拍了拍他的臂膀,笑道:“你在天老里面呆了两个月,怎么还胖了一点!”
“这说明天牢内的伙食还不错,加上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怎么不胖?”长孙斐笑道,如以前一般,仿佛这件事情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他们的关系的确不能够有变化,恭敬了或者生疏了,都说明这件事情,这件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还是对他们产生了影响,只有与原来一模一样,才说明这件事过去了,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倒是心宽!”长孙皓笑道,“就不一点不担心朕会怎么处置你吗?”
对于长孙皓的试探,长孙斐眉尖微微的一挑,面具下,眸子里面的笑意却未减少半分,笑道:“当然怕啊,皇兄不知道,我在天牢的时候就怕你一怒之下再也不让我见雪凡了!”
“你啊!”长孙浩叹了一口气,“堂堂战神,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一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如同自己承诺的一样,也算是为最后的胜利出了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