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我们对赵非没有好处?何况,他对我们知道多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条大鱼?何况,他现在想要脱身,也绝非易事!再者,玲珑她别无选择,秦慕的调教我也信得过!”沈婳说道,“暂时不回去,去看看皇太孙吧!”
下车后,看着清清冷冷的院落,沈婳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感慨,从小受尽荣耀的皇太孙,这般凄凉的春节,不知道心中滋味如何?
“郡主!”独孤啸先瞧见了沈婳,走上前来行礼,好歹是过节,受尽了清冷,瞧见有人上门,他心中还是高兴,“前来有事吗?”
沈婳让四儿将在路上买的年货提了下来,笑道:“虽然晚了几日,到底还是要与皇太孙拜年吧!”她偏过头瞧了一眼,只见赵令扬在书房内安安静静的看书,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一般,听到院子里面的声音,抬起头来,有些许的诧异,点头示意。
“这里的生活可还习惯?”沈婳问道。
“比起东躲西藏的时候,现在的日子已经很舒适了!”赵令扬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沈婳身后,“易公子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沈婳眸子垂了一下,笑道:“看来皇太孙与易公子相处的不错呢!”
“与他确实比较投缘……”赵令扬一时间有些语塞,有些怕沈婳心中生疑一般。
“易公子博学多才,与他多多往来,对您确实很好!”沈婳笑道,“我这一次来,除了拜年之外,就是告诉你一切京中的近况。韩却韩大人已经明确表示支持皇太孙,并且他也会积极的走动,联络更多的大臣,为您将来登基铺路。沈家旧部也在积极的联络,会在随后的日子,逐渐向京城聚拢!”
“有劳你了!”赵令扬说道。
随后沈婳又将自己随后的计划与赵令扬说了一遍,到了下午时分方才离去。
而赵令扬的脸色却一直严肃不已,眉头紧锁。
独孤啸关切的问道:“殿下是有心事吗?”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韩却为她做事,还能够联络沈家旧部?”赵令扬说道,“我现在虽然需要依靠她的力量,但是自己却绝对不能够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否则,将来,即便是我登基为帝,也只会是她手中的傀儡而已!而现在赵轩已经兵败了,程仪回京,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方法?”
沈婳去看望赵令扬就是要给他先喂上一颗定心丸,马车回到易府的时候,经过俞参药堂门口,一个女子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连忙招呼四儿:“你瞧瞧那位下马车的女子!”
四儿也是一惊:“她怎么来了大陈了?都说她疯了,看样子,不像啊!”
“马上去打听一下!”沈婳说道,“我们倒是将她彻底的忽略了!”
正月十五这一日,元宵佳节,宫中夜宴,倒是有好几位王爷大臣以献舞为名,为皇帝献上了美人。既然也是为了笼络人心,赵默没有拒绝,一一给了封号。
这边热热闹闹,谈笑风生,而另一边则是心急如焚,心凉如水。
蕙瑗公主生产,竟然连一个御医也未曾请来。最后还是沈彦亲自出马,强行带回来一个经验丰富的产婆。
在房中苦苦挣扎了两个时辰,婴儿的哭声终于传了出来。产婆抱着孩子,在看到孩子的模样的时候,心中大骇,哆哆嗦嗦的说道:“这孩子是妖怪,是妖怪啊!”
“你胡说什么!”蕙瑗虽然已经疲乏不已,全身冷汗,在听见有人说孩子的不是的时候,仍然恼怒的喝道,“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公主息怒,老奴不是有意的!”产婆抱着孩子哆哆嗦嗦的靠近,将孩子递给了蕙瑗。
蕙瑗的脸色一白,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如同透明一般,嘴唇几乎被咬出血珠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刚出生的孩子只有一只眼睛,三瓣唇,两只手加起来也不过四根手指,一只腿长,一只腿短。
蕙瑗心酸不已,将孩子接过,抱在了怀中,让懵懵懂懂的婴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肌肤。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的神色,即便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宫女,对这孩子也是恐惧的排斥的。这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面,没有孩子出生的喜悦,只有紧张惊恐而心酸的氛围。
就算天下人都怕他,嘲笑他,可他还是自己的骨肉,蕙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怜爱,擦了擦泪水,说道:“去请章先生入宫一趟!”
蕙瑗生产的消息传到赵默的耳中的时候,他的身子一僵,酒杯之中的酒水洒落了一半,眸子里面也泛出一丝杀机。
他身边坐着华贵无比的锦贵妃,眼睛闪过一丝嘲讽,嘴角不由得挑起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