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为白子珏将伤口止了血,好好的包扎了一下,他失血过多,又勉强赶路,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半宿,天快亮的时候才幽幽的转醒。
四儿已经将白子珏流下的血迹处理干净了,只是到了旭王府附近的时候才有些许,看来之前的他自己注意过,只是后来实在是没了力气,才留了痕迹。白子珏的睫毛微动,四儿就轻唤了一声:“小姐,白二爷醒了!”
沈婳立即过来,坐到了床边,为他把脉,说道:“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白子珏慢慢的睁开眼睛,轻叹道:“对不起,我辜负你的托付!”
沈婳眉头轻蹙,轻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伤的你?”
白子珏挣扎着起身,四儿为他垫了一个软枕在身下,或是触到了伤口,他吸了一口冷气,缓了缓,才说道:“我出城联络聚集在京城周围的沈家军余部便于整合,其中有十来人却是姗姗来迟,派出去打探的人也没有回来,我心中感觉到了不妙,便让其余的人先撤了,留下十余人在原地等待。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一人前来会合,我逼问他其余之人的下落,那人忽然跪下痛哭,原来他们早就被京城的守备军盯上抓捕了,他扛不住严刑,便将守备军带了过来。”
白子珏缓了缓气,又道:“我们知道自己被出卖之后,正打算撤退,防备军的人就冲了上来,各自死战,我杀了出一条血路,担忧你不知道城外的情况,不知道已经出了叛徒,就回来了,其余之人或是被杀或是被捕了!”
四儿疑惑的说道:“就算是被守备军包围,以你的武功想要全身而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怎么会被伤的如此严重?”
“但是守备军定然是没有问题的!”白子珏说道,“没有想到红衣教的竟然也搅合其中,我是被红衣教的人伤的!在回来的路上,亏是遇到了如意阁的人,他们为我抵挡了一阵子,我才有机会摆脱红衣教的人!”
白子珏说完,又担忧的看着沈婳,说道:“那些被抓的人中,可有知道你的身份的?”
沈婳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虽然是沈婳的灵魂,但是这具身体却是另一个人,你们能够相信我的话,别人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话吗?刚刚到大陈的时候,我就以沈婳好友的身份见过一个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她认识沈婳的字迹,又合了沈家军内部的暗号,方才相信我。以后的人全靠着他联络向京城聚集了,也因着他才相信我们都是自己人的。知我身份的仅仅他一人,其余人皆靠着书信往来消息!不过,我相信,即便他被抓了,也不会背叛的!不过,还是要将守备军的人到底抓了那些人弄清楚,能救则设法营救,不能救……当弃则弃!”
沈婳又看了一眼白子珏一眼,说道:“好在大部分人都安全撤离了,你安心养伤,此事我会处理的,红衣教的我也会拜托曾阁主的!”
白子珏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一出,赵默心中必然生疑,沈家是他心头大患,必会全力搜捕余党以及与沈家有过关联的人,京中想来又将会是一片血雨腥风,局势也会更加变幻莫测,你万万要当心,不可强出头!”
沈婳淡淡的笑了笑,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已经死了不少人,我若是冲动了,或许会连累更多人,也对不起因为此事而丢了性命的人。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知道分寸的!”
“王爷今天的精神头不错啊!”四儿背着手远远的朝着赵非笑着。
赵非沉着脸将左右伺候的人全部赶走,冷声问道:“你来又有何事?”
“自然是有事情求王爷帮忙了!”四儿凑近了两步,在赵非的耳畔轻声说道,“守备军昨天抓了几个沈家军余部的人,劳烦王爷动用一下关系,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
赵非冷笑了一声:“你们使唤起本王来倒是十分的方便!难道真的以为本王离不了你们的罂粟,就要将本王当成下人用?章先生在京城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王爷别生气!”四儿微微的一笑,“要打听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不难,只是却比不得王爷方便,王爷不也就顺手的事情嘛!再说了,王爷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吗?眼下不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
“你们想要将本王也拖下水?”赵非冷冷的说道,“章先生心思深沉,本王是一朝被蛇咬,不敢再对他有什么奢望了,只求能够与你们保持距离,日后,你们成也好,败也好,不要拖累本王就是了!”
“王爷想要明哲保身,这本来没什么,只是王爷现在想要全身而退,未免晚了!”四儿浅笑道,“更何况,现在的局势还未到最后胜负揭晓的时刻,王爷这个时候就放弃选择,还是早了一点!王爷是个商人,应该明白风险越大,利润越大的道理,何况照王爷前几日所为来看,王爷的雄心可远不只于此啊,那么现在王爷敢不敢再赌上一把?更何况,我们只是希望王爷去打探一下被抓捕的人消息,又不是要王爷直截了当去救人,不过顺手的事情而已!”
“别将本王当傻子忽悠!”赵非冷笑道,“虽局势未明,但你们的胜算能够有多大?若你们败了,本王自有办法脱身,若你们赢了,本王未必能够分多少好处!说白了,不管是跟着你们还是跟着赵默,对本王的影响都不是很大。不过,这件事情本王倒是可以卖你们一个人情,本王也不会故作清高,本王是个投机之人,我还会暂时再观察一段时间,领略一下章先生的高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