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在担心的多余了,鬼王到了大陈,入了帝都,白子珏会不知情吗?
他不过是故意不回来的,他与鬼王两人,既然相看两厌,何必多添沈婳的烦恼?何况他也不是圣人,不管自己看的有多开,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对他不可能没有打击。
白子珏以客人的身份大摇大摆进了将军府,下人们不认得他,但是程仪却是不可能不认识他。
程仪心中疑惑,准备大动干戈,但是白子珏孤身一人,一派坦荡,倒是显得他小人之心了,于是好生招待了一番,问明了来意。
那天下午,两人密谈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是程仪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却坚定的选择了方向。
临走之前,白子珏说道:“你手上虽然有二十万兵权,但是大陈境内稳定,你又身在京中赵默的眼皮子底下,那二十万兵权具如同鸡肋了。名不正则言不顺,只要敢擅自动兵,哪怕百骑之上,皆有谋反之意,到时候赵默就有了削你兵权的理由了。为今之计,只有让你有了正当的名头出得京城,且可以随意调动兵马,这二十万大军,才是切切实实的握在了手中!”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打仗!”程仪简单的说道,“只是赵轩已经被剿灭,大陈境内四海升平,能打什么仗!”
“不一定!”白子珏微微的一笑,“你在平定赵轩的时候,夜秦趁火打劫,抢了不少东西回去了。只是他们的胃口不小,要了女人与财物不说,还妄想土地,你正好有理由将其去将其平定。这一来,不管京城内如何斗法,都是他赵家内部的事情,你领兵在外,可全你纯臣之名。二来,二十万大军亦可成为你的护身符。三来,京中局势瞬息万变,你这二十万兵权就是筹码,亦有风向标的作用,足以左右京中的局势。四来若是新君即位,你以平夜秦之功劳,开疆扩土,难道还怕保不住今日的地位吗?”
“陛下疑心颇重,区区夜秦只怕还用不着派我前去平定吧!”程仪说道。
白子珏勾唇笑道:“那若是夜秦,抚羌,月氏,大碗这些平日里面不起眼的小国联合发兵呢?”
“难道白二爷准备去游说不成?”程仪眸子一沉,深深的看着白子珏,眸子里面闪着精光,当然还有怀疑。
“没错!”
“白二爷为何要帮我?”
“我的确有真心想要相帮的人,只是帮助你就等于帮助她而已!”白子珏坦然道,“不管我此行以后的局势如何发展,程将军无须记得我,也不用担心会欠我人情,我也不过为了一个利字而已!”
“既然白二爷如此坦荡,我要是再多怀疑就未免太小人之心了,那么我就等着白二爷的好消息了!”
白子珏此后又与程仪想谈过几次,与沈婳商议这件事情却没有合适的时候,她身体不好,何苦让她劳心?想走,有牵挂她的身体,想照顾她,却又感到有心无力,不是那个对的人,不管多么的无微不至,总是解不开她的心结。直到收到了消息,鬼王已经来了大陈,苦笑了一声,才算是放心的离去。
当白子珮得到消息知道二哥已经再去夜秦的路上的时候,气的磨牙,闹他居然连面对情敌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想想他自己,知道帕黛妥协,准备招王夫的时候,就生出了溜走的念头,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叫沈婳没有舒展一下,可是长孙斐才来了不过一日,她就乖乖的喝药吃饭,人也精神多了,面上的晦暗也扫了多半,终于不再自怨自艾。
“喝药吧!”长孙斐端着药坐在沈婳的床边,亲自尝了一口,确定不烫之后才来喂她,哄道,“有些苦,我准备了蜜饯!”
“我又不是小孩子,喝药还要用哄的!”沈婳忍着笑意说道,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咳嗽了两声,“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你!”长孙斐气鼓鼓的转过身去,“我好心为你喝药,你却拿我取笑!”
长孙斐平日里面呆着面具,但是在大陈再带着面具就太引人注目了,唯一的一张人皮、面具又让沈婳弄成了通缉犯。而大陈与大周刚刚交战结束,虽然签订了停战的盟约,但是若是让长孙斐被大陈发现了,用来要挟大周,长孙皓必然会拿大笔的赎金来赎人的,所以他现在也相当于身在虎穴。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注意,他竟然穿着一身女装,将头发放下,扮作女子的模样。他本就雌雄莫辨,换上了女装却也丝毫不违和,就是那英气勃勃的倾国倾城。
白子珮见惯了长孙斐带着面具的模样,还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当长孙斐以女装第一次出现了,他还以为是哪里的美女,老毛病犯了,上前就去调戏。长孙斐穿成这样,心中本来就不好意思,生着气,白子珮自己送上门来,自然被他好好的修理了一顿。
沈婳第一次见的时候却是失了神,这般倾国倾城的姿色,的确叫女子也惭愧。不过惊艳之后,见着他窘迫的样子,心中又暗暗的好笑,不过由于他的眼神太过于凌厉,不好笑的明目张胆罢了。堂堂威名赫赫的鬼王,若是叫他的部下知道,他居然穿着裙子,涂着胭脂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越想沈婳就越觉得好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