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陈涵一把推开了路九歌便径直进了门。
“凌鹤呢？他躲哪里去了？“
路九歌一见是陈涵，只丢下一句凌鹤马上回来，便再度朝着楼上走去。
而陈涵一听凌鹤不在家，立刻跟着路九歌走上了楼。
“不在家，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来，所以故意躲着我呢？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要脸了？早干嘛去了！“
“我告诉你，今天我还没有见到凌鹤，我还不走了！他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是吧？”陈涵一直跟着路九歌身后骂骂咧咧的。
前面上楼的路九歌突然顿住了身子不在往楼上走去，而是眼神定在了陈涵的身上，直看得陈涵手里直发虚。
“怎么？你以为你一直盯着我，我就怕你了吗？”
“首先，我有必要更正你几点，第一点凌鹤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他不需要感到丝毫的害怕，真正感到害怕是你的儿子，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求情的也是你的儿子！第二点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的后果的也是你们家凌珞，都说慈母多败儿，凌珞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你自己所赐，所以别见天的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陈涵见到直接呛回来的路九歌，又想到凌珞这会正在看守所里挨饿受冻，立刻气上心来。
手里一把抓住了路九歌，将她的身子往楼下拖。
“我慈母多败儿？你个贱蹄子，没有你来我们家，哪有这么些事，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搞的鬼。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回，将你这个狐狸精先除之而后快！”
路九歌没有料到陈涵会来这么一手，一时之间身子没有护住，身体直接咕噜咕噜的朝着楼下滚了下去。
在意识涣散的前一秒，路九歌听到了凌鹤大声的叫唤着她的名字，身体里面感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流了出来，之后便脑海里一片空白。
凌鹤一回到家便看到了被陈涵推下楼的路九歌。
那一刻，手里的饭菜拖手掉落，凌鹤着急的一个跨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路九歌，血自她的身下慢慢的晕染开来，向着房间的角落散去。
而反应过来的陈涵立刻悄悄的拿着包包跑了回去，不怨她的，明明是她自己没抓稳，不关她的事的。
另一边，凌鹤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急救的电话：“快来人，这里有孕妇摔下楼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期间进进出出几拨人，却都没有人停下来。
凌鹤焦急的来回踱步，手术室的门再度被拉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拉下了脸上的口罩，走到了凌鹤的跟前：“凌总？”
下一秒凌鹤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高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高医生是m城这所市区医院里面的妇科教授，今天本不是他轮的班，可是他突然接到凌鹤的电话，所以他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了过来。
高医生将手里的一张纸递到了凌鹤的手里：“凌总，这是手术意向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然后告诉我们，如果等会手术过程中如果只能保一个的话，你选择保谁？”
他的话刚说完，衣领便被人提了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能保一个？”
高医生的腿肚子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就仿佛那个将路九歌推下楼的人是他一般：“凌总，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孕妇正在怀孕中期，孕中期虽说胎儿相对稳定，但是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对于胎儿的伤害也是巨大的。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很有可能孩子跟大人之间只能保一个，这个选择权我们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出来征求你的意见！”
好不容易将这么一大段话说完，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眼前的凌鹤可是他们医院的隐形大股东，得罪了他，那可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这会子，他的腿肚子早已吓的不是自己的一般，一直都在哆嗦，可是这些他都没有去理会，还是双眼注视在他的前方凌鹤的身上。
“凌总？决定好了吗？”实在不是他想催，还是里面有个病号在那里等着呢，作为医生的天职，他有必要催促一下，虽然他实在不敢催促这个财神爷。
凌鹤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拿着的笔这么沉重，那只笔可以决定跟路九歌跟孩子的生死。
一咬牙，他飞快的在纸上写着，如遇特殊情况，先保大人。
之后，再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高医生拿起纸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又走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