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路艰难的跋山涉水,几个月后,七皇子一行人的车马总算踏足在了边疆的沙漠上,抵达的那天正是落日余晖消散了最后一丝喘气的时候,夜寒,风冷,七皇子他们赶紧驻地扎营
裹在厚实被单里的七皇子饶是身体再好再强壮,也抵不过塞外北风紧急,那风把帐篷撞的扑哧作响,听着就像无数厉鬼在唉嚎痛哭。
七皇子莫名想起了幼时自己奶娘在自己不睡觉的时候吓唬自己的那些故事,什么手里端着自己头的无颈女子,什么转过头来面色如纸没有五官的男人,一想这些就想起了自己早也已经故去的奶娘了,以及宫里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汹涌的一切,心里更是烦躁。
自己披着衣服站在了荒漠里,冷,彻骨心扉的冷,迎面撞来,把他牙齿咯得直打响颤,七皇子没站多就钻回了帐篷,毕竟,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一点,大风时不时还卷些黄沙过来,七皇子紧紧把自己重新裹回了帐篷,还是惹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时候他突然记起他救下来的那个受伤女子,绝对不能让她跟着我在这里受罪,他心底暗暗想着,不知不觉间也沉沉睡去了,毕竟白天行军太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七皇子在天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从睡毯上一跃而起,用极其快的速度穿衣洗簌后就迈着匆忙的步履去找自己的亲信,他亲信看起来也是起来多时了,早已经是穿戴整齐,正在那里等待他的吩咐。
七皇子赶了过去,亲信看着七皇子一脸焦虑不由也郑重起来:“殿下您有什么要紧事吗。”
七皇子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把想让他护送受伤女子到安全地方的来意说明了,亲信听着满脸不可置信:“我走了谁照顾殿下你呢”
七皇子着急跺足:“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和再说了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倒是那女子受了伤,碍手碍脚的,不方便留在这里,送走也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也是保护那女子的方式,毕竟这边疆太过荒凉,我都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艰苦的条件出来”
亲信点点头附和了几句也是后便下去着手安排去了。
七皇子待在原地等着他亲信很快把事情办完后回来,他一直对自己的亲信很放心,毕竟他自己的亲信从来都是办事靠谱效率又高的,可是这次左等右等他的亲信就像失踪了一样,老不见返回,七皇子心里暗地咯噔一下,大叫不妙。
他忘了这里是荒漠,又刮着大风,沙丘很容易改变位置,他亲信会不会迷失方向了?他摸了摸怀里的西洋指南针暗自叹息,之前太急了,竟然没想到这些,正在他焦虑叹息的时候,背后有双轻柔的手悄悄环绕了上来,七皇子扭头一看,原来是他救得那女子。
女子也是穿的厚实,紧裹着一些粗布麻裳,外面倒是套了件狐绒披风,看来这亲信果然是有刻意照顾过女子,女子脸色绯红的从背后抱着七皇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七皇子本是想推开的,但看着女子哭了,于心不忍,就任由她抱着自己,女子的呼吸声慢慢挨近靠拢,呼呼的热气吹得七皇子脖颈有些痒,七皇子实在忍不住,开口安慰着女子让她不要再哭了,女子听言,渐渐止住了自己的抽泣,同时也松开了抱着七皇子的手。
七皇子邀请女子进他的帐篷里坐坐,女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两人一前一后弯腰进去,帐篷里是早上起来还未收拾齐整的被褥睡垫,看着女子盯着自己凌乱的一塌糊涂的被褥些,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女子站起身来,三下五除二的帮着七皇子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