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双方军队依旧还在对峙,却没有想象中那种战争时期剑拔弩张,黑云压城的气氛。朝廷想让双方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已经是像司马昭的心思那样,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从上到将军下到士兵,谁也不想做这场皇族斗争的炮灰。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大家都知道双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命运又将去向哪里。眼前的安逸终究是暂时的,但是暂时的安逸也弥足珍贵。
大帐内,宇庭眉头紧锁,正目光凝重的注视着地图,并不言语。正思考中的宇庭突然一怔,感到肩头有了重量,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侧头看去,却见北雁正微笑着抬头看着自己,一股暖意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以后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可以了,谢谢你,北雁,如果不是你,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现在,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保证,但是我发誓这一生一世,我的夫人非你莫属,你我二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言罢抬手将北雁紧紧的拥入怀中,说出的是最朴素的话语,却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说什么呢,怎么今天这么客气,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还是皇宫那里又有了新动静?”北雁抬头看到宇庭郑重的神色,又安慰到“好好,我也答应你,永远不离不弃,再说了,你是我夫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想做的。我对别人好的话你难道不会吃醋了吗”
“是,是,是我这些日子太敏感了,可是眼前虽然如今父亲与我都按兵不动,但是难免夜长梦多,如今这般绝非长久之计,就算我和父亲都不想打,朝廷那里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计谋,二皇子又步步为营,如果到时候……唉。”宇庭凝视远方,心知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不免忧愁。
“车到山前必有路,眼前看来虽是迷雾重重,前途未知,但是变数也未可知,总之我相信你,不管什么幺蛾子,都不用害怕,夫君你是最棒的。不过皇帝真是够了,这叫什么,卸磨杀驴,不不”北雁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思考,意识到说错话以后赶紧改回来,“这明明就是过河拆桥,先不说你立了多少战功,就说公公这么多年辅佐圣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我看此事到不一定是皇上的手笔,就算皇上看不惯我,可这个计谋也一定另有其人,如此看来,太子之位不知有多少人垂涎,又有多少党派和家族想从中获利,你我虽远离朝堂,却也不能幸免,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权利地位的确值得让人铤而走险,二皇子野心勃勃,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大皇子宅心仁厚,并不工于心计,就怕他顾念兄弟旧情不忍下手。”
深夜里夫妻二人的谈话声渐渐变小,最后摇曳的烛光也被轻轻熄灭,房间又重新归于黑暗。然而同是这片月光笼罩的另一边,景象却不这么美妙温馨了。原来镇国公和宇庭迟迟不肯开战的消息还是通过密探传到了密切关注前方战事的二皇子的宫中。
此时二皇子的宫殿里不断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房内的大小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二皇子迁怒自己。二皇子犹不解气,“都滚出去”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宫女们松了口气,纷纷行礼告退,仿佛死里逃生一般。而后二殿下这才匆匆招呼为自己出谋划策的谋士们一起进了内殿。
“真是小看了那个老匹夫,居然和他做土匪的儿子勾结起来,这是气煞我也。”二皇子忿忿不平得说。“想我堂堂正正的嫡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父皇你却偏爱那个懦弱的庶子,不过是个得宠的狐媚子生下的孩子,父皇居然还想违背祖制,立他为太子不成。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你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