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活在继母的掌控下,强装作乖巧哄秦雨青开心,维持虚假的家庭和睦,成年后又在徐正清的压力下,不敢接受任何一个异性的表白。
二十几年享尽繁华,却也唯唯诺诺。
如果逃婚是一次勇敢,现在她想洒脱一次,不问将来,不计后果,只爱现在。
徐澄起身与周南荀面对面坐着,说:“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未来我也一样没办法给你承诺,这点我们谁都不亏欠谁。
姑姥说,人生漫长,有一段能铭记于心的感情就够了,至于以后,随风去吧,只要日后能铭记就值了。
周南荀,我们都勇敢一次吧!”
周南荀心尖一颤,遇见这样勇敢洒脱又有所追求的姑娘,恐怕是耗尽了他一辈子的幸运。
他伸臂捏住徐澄纤细的腰提起抱到腿上,声音发了狠,“徐澄你想好了,别来玩我。”
徐澄圈着他脖子,清亮的眸发着得意的光,坏坏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我就是来玩你的,给不给玩?”
即便她在玩,他也会跳下去,是无法回头的漩涡,周南荀知道,他完了。
第39章 野风吹(一)
两个新手开启新大门后, 总情不自禁往一起碰,徐澄没被亲哭,倒是周南荀更难熬一些。
想着他这段日子太累, 徐澄和周南荀分开些距离, 手还搂着,“睡吧。”
“好。”周南荀抱着她的手也没松开,“我回次卧睡。”
“为什么?”徐澄不愿意,“说好陪我睡的。”
“小祖宗, 你说为什么?”是周南荀惯用的揶揄口吻。
徐澄笑了两声,“相信周队的自控力哦。”
周南荀:“我不信。”
“那也不可以走。”徐澄搂着人不依不饶, “我不管。”
周南荀抱着徐澄倒下,一只手臂给她枕着,另一只手弯曲支在她身边,俯视往下看,近在迟尺, 一触即燃,周南荀吻下来时,徐澄已做好迎接准备, 他却只在她额头轻轻一印,“晚安, 澄宝。”
徐澄躺在他臂弯, 回吻落他锁骨处, “晚安。”
安静下来, 两人都清醒着, 没睡意。
徐澄翻身面朝周南荀, 抬手按上他侧颈的疤痕摸了摸,“怎么弄的?”
“一个歹徒拿到刀划的。”周南荀轻描淡写地说。
“轻轻划能留下这么深的疤?”徐澄指腹从上到下摩挲着弯月形的疤, “少骗我。”
他笑,“命大没割破主动脉。”
徐澄的心提上来,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
那是一次扫.黑.行动,扎根在当地横行霸道很多年的□□组织,里面成员各个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陶勇就在那次行动中牺牲,周南荀以死拼搏,没让刀完全扎进脖子,保住一命。那次警方也损失惨重,好在结果是好的,整个□□组织被连根拔除。
徐澄:“你之前不敢娶妻,是怕妻子有天也会守寡?”
周南荀没否认:“嗯,没人能保证未来有没有比那次更凶险的任务。”
“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像李枫一样。”徐澄直视他眼睛,坚定无比,“我会告诉孩子,爸爸是个英雄。”
独自承受二十几年风雨的围墙出现松动,周南荀用力把人揽进怀里。
徐澄在他紧紧的怀抱中仰起头,“如果没有今晚的事,我们是不是就那样了?”
“被狼盯上的兔子是跑不掉的,只是时间问题。”周南荀轻捏一下她脸颊,“我这边可能时间会更久点,但总会在你身边的。”
**
梁京州泡在姜黎家打一周麻将,还没有要回南川的心思,钟晴等不及,下了最后的通牒,梁京州才同意回去。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大家在姜黎家院里烧烤。
阿姨们吃饱去搓麻将,剩几个年轻人在院里聊天,除去未成年的林庭樾,其他人都喝了些酒,松散地聚在一起聊天。
钟晴说:“这趟风絮行很开心,谢谢大家。”她举杯和宋季寒撞了下,“尤其你。”
徐澄也过去碰杯,“对,这几天多亏季寒陪着。”
“客气了。”宋季寒爽快地饮了杯中酒。
感谢的话讲完,初弦提起最想做的事情。
宋季寒说:“赚钱,越多越好。”
钟晴说:“享受人生。”
梁京州说:“拍一部能让观众记住的电影。”他看向姜黎,“再娶个心爱的姑娘。”
姜黎没说。
徐澄只喝了一杯啤酒,微醺着说:“以后的事,只要努力都有机会实现,小时候渴望又实现不了的心愿才最遗憾,像我小时候就想要个温暖的家,相爱的爸爸妈妈。”
周南荀加班晚,回来时正听见徐澄的这句话,他走过去,在徐澄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