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秋不想费事,去茫茫人海里找另外一个修炼此道的,便用了最下乘的法子,采阳补阴。
她开始瞄准那些阳气重命格好,但命格中煞气又不重的男子。
这样的男子,可以提供足够的阳气给她修炼,提升她的修为,又因命格煞气不重,算不上硬命格,不会出现克制她的情况,对她正合适。
她便开始在浔阳城里搜索,每当节日灯会花会庙会时,她就装作名门闺秀千金小姐,寻到自己合意的人之后,就假意丢失一个物件儿在那人面前。
她生得漂亮,又修媚功,一出场就能勾住人,往往那些捡了物件儿的,便都巴巴地追上来,这一来二去就有了来往。
到阮文海时,敛秋已经用这招,屡见不鲜,却百试百灵的,害了十一个命格好的男子。
阮文海是第十二个。
“我修炼的媚功,只要吸收了十四个人的阳气,就不需要再吸食阳气了……”敛秋声音低低的,说到这儿不由一肚子后悔。
她在庙会里,一眼就相中了阮文海,长得不错,颇有才气,又是阳气重命格贵的阳男,便一直留意阮文海。
而如今,她和阮文海的夫妻之实,已经有了六次,再有三次……
再有三次,阮文海的阳气就全是她的了。
她再找两个人,就不用再靠吸食阳气修炼了。
可谁知道,这好命格的人,往往带来的风险更高,直接给她送上了一条死路。
若早知道阮文海是不能招惹的,便是他再好的命格,放在敛秋眼前,她也不敢打主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你是在骗我的吧,你一定是在骗我吧!”阮文海一听,瞪大了双眼,忽然挣扎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后的癫狂之色,“你不是说,你是真心爱慕我,我们是两情相悦要永远在一起的吗,你怎么会是骗我的呢?”
“我若不那么说,你怎会与我在一起?”敛秋知道自己是保不住命了,索性摊开了,语含讥讽,“你们男人不都好这一口?但凡是个漂亮点的,有点才气的又柔弱的女人出现在你们面前,诉说自己相思之苦,你们不就会巴巴地上钩吗?我也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闻言,阮文海神色一僵,钉在原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他的眼珠子渐渐露出一丝红来,透着狰狞,“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心志不坚,随意两句就把你哄得团团转。”敛秋嗤笑道:“我跟你说实话吧,跟你我都没用上媚功,你就心甘情愿接纳我了。所以,都是你自己的错,是你管不住自己,是你自己色令智昏。两句爱意就把你哄的晕头转向,你真是太好骗了。”
阮文海面色空白了一瞬,心里生怒,却又有说不出来的羞恼。
他没想到自己自以为的真爱,竟然是这样令人作呕的事实!
一想到自己和一个采阳补阴的女鬼,一个只是为了害他的女鬼,还是妓子的女鬼,他就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
秦瑟见他要干呕,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吐的,这人不也是你自己选的吗?她跟你说了,她是女鬼,你当时都不嫌弃,现在露出这样一副样子,难不难看?”
阮文海一听,这会子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阮瀚引和阮夫人更是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敛秋咯咯地笑起来,“没错!你们男人就是假正经,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见到个漂亮的女人就想睡,睡完了还嫌弃,你们才是最恶心的人。”
秦瑟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也别得得得的说个不停了,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五十步笑百步。”
敛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是,我是不好,我是害过人,但我起码光明磊落,不想他们那么虚伪,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